“看你刚开开解阿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秦耀良摸摸头,下意识看看外头,然后才压低声音道——
“子舟,这上京来的大人物,是个不好相与的,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坏的人!”
叶君书缓缓皱起眉,秦耀良继续说道,“昨天,杜员外的二夫人上街逛铺子,被那位贵人看到,就看上了,当场就被强掳走了……那位真是行事无忌,一点儿lún_lǐ道德观念也没有,不管是结契还是未结契的,只要稍微有点姿势能被看上眼的,都难逃魔掌,如今县城里人人自危,家里有哥儿的都不敢让出门了。
不止如此,他们还强占了霍家的房子,如今正大兴土木改建,而且,有小道消息传,这些人刚来咱们县城,就已经闹出了人命,只是被压了下来。
我阿父和霍家有几分交情,这不,听到这些消息直接被气得吐血了。”
叶君书听着听着,突然心里一个咯噔,明阿姆说,华伯他们不正是来县城做工修建房子吗?
“县令大人呢?他不管吗?”
“管?哼!”秦耀良愤愤道,“县令大人怎么可能管?讨好别人都还来不及!我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县令是个好的,谁知这就原形毕露了,为了巴结上大人物,助纣为虐!”
不然阿父也不会被气成这个样子,可惜他们没有能力做什么。
叶君书拧眉,“这么说,县令大人这次大肆招工,就是为了那位贵人?”
“是啊。”秦耀良看叶君书神情凝重的样子,问道,“你村里人不会去了吧?”
叶君书点头,据他所知,他村里能去的劳动力都去了。
他心中担忧,有其主必有其仆,万一监工的人也是个品性不好的,那他们是否会受罪?
不过既然是以县令大人的名义招的,行事应该会收敛几分吧?
秦耀良拍拍叶君书的肩膀,安慰道:“子舟,你不必太过担心,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叶君书勉强笑了笑,又问:“师兄,你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吗?”
“具体的我也不大知,但看县令大人如此巴结讨好,后台肯定非常大就是,据我所知,那人姓明,人称二爷,又是上京来的,我想,应该和明相沾亲带故,不是嫡系就是旁支的。”
可惜,就算只是个偏远旁系的明家人,他们小老百姓也惹不起。明相权势庞大几乎只手遮天,后宫还有荣宠在身的明贵妃,就算是达官贵人,也不敢轻易惹上明家。
他们想讨个公道,难上加难。
秦耀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和叶君书说了。
叶君书若有所思,明二爷?
既然是上京来的,又能称为爷,身边还有武艺高强的护卫保护,定是明家重要角色无疑。
明相的膝下有二子三哥儿,嫡子入朝为官多年,据闻颇有明相之风,至于次子,基本是默默无闻。
叶君书猜想,说不定这位明二爷就是那个嫡次子,而他本人就是个烂泥扶上墙的草包,所以才没有名气传出来。
按他在县城如此嚣张的行事,说不得在上京时,一直是明家在后头为他擦屁股的,还得为他贪恋美色的名声遮遮掩掩,十有八九是明二爷在上京惹出大麻烦,才被扔出来的。
只是为何会来这里,就让他有些不解了,难道是因为这里足够偏僻,就算惹出什么祸事也难传得出去?
叶君书在先生家坐了会儿,确定先生修养一段时日就没事后,就没久留,将刚挖到手还没捂热的百年老参留给师姆备用后,他就告辞了。
出来后,叶君书明显感觉到街上的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都行色匆匆的,脸上不见轻松惬意,而且年轻健壮的汉子不见几个,难不成还强制征工了不成?
叶君书去了酒楼。
酒楼的生意可以说用惨淡来形容,他去了后院,胖叔正坐在厨房门口,愁眉苦脸的。
“胖叔。”
“舟小子,你来了!”
叶君书走过去,关心道:“胖叔,您这是有心事?”
“嗨!没怎么,你这是送野物过来了!”胖叔挂起笑容,伸手去接过叶君书的背篓,拿出猎物放笼子里,“来,给你结钱。”
叶君书接过一串铜钱,“胖叔,我听说咱县里来了位大人物,你见过吗?”
“见了。”胖叔也没隐瞒,“昨晚县令大人在酒楼设宴招待。”他简略说了下昨晚的事,随即面带愁容,“舟小子啊,你这段时间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经常进县城了,胖叔总觉得咱县城自那位二爷来了后就不太平。”
“怎么说?”
“那位二爷不好伺候,其底下的那些仆从狐假虎威,同样招惹不得,别哪天冲撞了。”
叶君书道:“我晓得了,胖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诶,注意安全。”
“好。”
叶君书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去华伯他们做工的地方看看,霍地主的宅子他经过几次,知道位置,便拐步过去。
没多久,他就看到霍地主的宅子,还隐约听到有声音,叶君书找了个视野较好又不易让人觉察的角落观察了下。
他看了许久,心中的担忧放下一点,虽然监工脾气似乎不太好,时不时会吼几嗓子,但起码没有拿着鞭子看谁动作慢了点就打过去。
看上去虽然累了点,起码生命有保障。
叶君书悄然离开。
他听闻了这么多,也没心情逛街,去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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