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去院考,这是家里的大事,叶君书想着,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回村一趟,跟父姆说说。
叶君书买了祭奠用的纸钱和其他一些东西,才回去村子。
到底牛车赶车比较快,叶君书到各村子停放载客的地方转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碰着了。
叶君书惊喜地快步走过去,“牛伯,您在这儿啊!真巧!”今天不是赶集日,碰上牛伯和他的牛车在,真是让他惊喜。
牛伯见到换了衣服就算换个人一样的叶君书,好一会儿才敢认,“是舟小子啊!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县城住着吗?什么时候回村啊?”
“牛伯,我等院考结束后再回去,您在这儿是在等人吗?方不方便送我一程。”
牛伯一边听一边点头,满脸欣慰,他们村子要出个读书人了!
“我这边没什么事,等村长过来,就回去啦,不会等太久。”
“荣伯?”叶君书惊讶,荣伯作为一村之长,平时无事的话基本不会来县城,今天竟然出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上一任县令王志高,不是被罢免了官职押去上京判刑了吗?朝廷派来的新县令前几天到任了,这不,召了十里八村的村长来认个脸了。”牛伯一个村里的,消息比叶君书还清楚。
叶君书这段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还真不知道新县令到任了,希望这任县令是个好的,不然,乡亲们又要受罪了。
两人交谈没多久,村长就慢悠悠走来了。
叶君书率先打招呼:“荣伯。”
“舟小子。”荣伯还记得叶君书小时候去上学堂时也是穿着小小的儒服,此刻长大成人的模样和孩童时重合,让他既欣慰又骄傲,还有几分心酸。
兜兜转转,舟小子最终还是走上科举之路,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孩子能上进,他们做长辈的,自然支持。
“你要回村?”
“是啊,回去给父姆说一下。”阿父阿姆在世时就十分希望他光宗耀祖,这次总算如他们愿了。
“是该。”荣伯点头,“科考是大事,不仅要告知你父姆,还要开祭祀告知列祖列宗。”
“……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荣伯,我这次去院考,主要是积累经验,以我现在的能力,不大有希望考上。”
“你是咱们叶氏宗族的一员,我们叶家子孙有出息,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自然该隆重。”
“不如这样吧,荣伯,待我考完回来,如果我考上了再大行祭祀告知列祖列宗,否则,万一我没考上,让祖宗们期望落空,那岂不是晚辈之过?”科考能不能上榜,七分靠实力,三分靠运气,他希望自己运气够好。
荣伯想想,觉得叶君书说的也在理,便没坚持,只想着等子舟考上秀才,村子也要大摆三天筵席,和祖宗们一起庆祝。
叶君书和荣伯对话之时,两人已坐上牛车,牛伯赶着车往村子赶。
大黑牛跑得较快,车板摇摇晃晃的,习惯后,倒没什么。
叶君书又问道,“您见到新县令了吗?他人怎么样?”
荣伯点点头,“新县令姓江,待我们还算和气,挺关心农事,为官清廉,隔壁村子村长偷偷给江大人塞银子,反倒被当众训斥了,就是有些古板,不太会说话,性子有些……直?”
叶君书在脑中勾勒新县令的样子,听着似乎还不错?只不知是不是初来乍到装出来的。不过荣伯眼光毒辣,一般不会看错人,既然能得他这般评价,应当是心中有数。
“你也知道,县里衙役死的死,被捉的捉,江大人只带了一个师爷一个随侍,剩下的就是他的夫郎孩子侍从,县衙急需人手,师爷提议让我们推荐些人才补充人手,我为我们村争取了八个名额。”
其他村的看前段日子那些人死得那么惨,担心还会再出这样的事,自然不愿意将自己村里人推出来,所以互相推诿。
荣伯若不是看新来的县令和师爷性子都不坏,也不会要那么多个名额过来。
叶君书自然想到荣伯的打算,心想荣伯为这个村子真是尽心尽力的谋划,更是敬佩不已。
至于到时怎么分配名额,想必荣伯已经心里有底。
荣伯又说了点村里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叶君书辞别两人,就直接去祭拜父姆,然后回家见了下明阿姆,才回县城。
这一去临丰县,就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孩子们身边,叶君书不可能带他们去,只能对孩子们嘱咐再嘱咐。
所幸孩子们都已经懂事,连双胞胎都拍着小胸脯保证自己会乖乖的。
叶君书强迫自己放下心中担忧,和先生一起踏上路程。
此次前去参加院考的,加上他和师兄,一共有二十二名,年纪不一,大多在二十岁上下。
叶君书在其中年纪算偏小的,不过他这阵子长得快,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的一看就比常年只知埋头看书的弱质书生高大健康多了,他也就一张脸看着还有几分稚嫩而已。
由此可见他们县城有多贫穷落后,师资教育有多薄弱,整整一个县城,也就先生这个私塾培养得出童生秀才之流。
先生租了马车,加上家有薄资自带交通工具的,一共有六辆马车,每辆坐个四五个人,还要带上各自行李,还是有些拥挤。
幸好路程不算很远,不紧不慢的赶路,走一天歇一夜,第二天下午未时三刻就到临丰县县城。
作为雍州府治下富裕城镇之一,临丰县对得起这个名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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