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变成了意有所指的沉默,陆攸仿佛看见系统拿出一个印章,“砰”地把一个通红巨大的“是你太浪”的印记敲在了他身上。他又想捂脸了,因为他无法否认在听到这也能加分、还是无论在什么副本里都有效的万能加分项之后,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蠢蠢欲动——完成一次任务的标准积分只有70分,而一次复活需要100分,一张椅子需要300积分,在这样实际收入和待支出项完全不成比例的情况下,突然发现的额外加分项,实在是……
被系统评价为“浪费”的一次,都能有46分啊!
陆攸抛弃掉节操,默默地畅想过一番,然后才略带遗憾地放弃了这种不可能的幻想。如果是无关心意的身体交流,他可不想为了积分而勉强自己去做。那么,要想在有截止时间的任务世界里、以完成目标为目的进行着行动,遇见令他心动也对他心动的人,得到恰当的亲密机会……像这次任务时一样的情况,大概很难再轻易地发生了吧。
虽然那个长着触手的家伙其实也只是任性地跟随着yù_wàng,恐怕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但它表现出来的样子那么像是真正的深情,等陆攸发现其中的真相时,他已经有一只脚踩进了陷阱里,接下来则是自我欺骗,最终选择了彻底地放纵。
想起海神,陆攸跟着想起了另一件缺少的东西。“这次没有小纸条了吗?”他问系统。回来后隔了一段时间才出现的系统、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飘在空中的结局纸条……陆攸突然升起了一点警惕:不会是系统又搞了什么事吧?
“还要结局?你不是都经历完了吗?”系统却是理所当然的态度,“纪森和杜海洋死了,你作为祭品被海神带走,张佳蕾、何毅和路雨桓从游戏中幸存。宿主想要知道更细节的情况的话,就要等第三个任务完成之后了。”
陆攸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开始催着继续了?我才回来睡了一觉……创世神都不给员工提供休假的吗?”
“任务不会强制开始,宿主可以在系统空间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系统“体贴”地回应道。陆攸对着声音来源的黑暗扮了个鬼脸,接着听系统又说:“宿主可以在喜欢的世界用积分兑换生存时间、作为休假,也有些任务本来就节奏缓慢、耗时较长,宿主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如此。”
一听就是在引诱他快点继续。陆攸偏就不肯听从,之前那个任务的时间跨度只有三天,这么快再进行下一个的话他觉得他会晕穿越。于是陆攸开始在光圈里走来走去——不是他不想去黑暗中看看,而是他过不去——站着发呆,坐着发呆,躺着发呆,试图再次睡着,失败,试图和系统聊天,系统很狡猾地故意不理他……就这么折腾了几个小时,也可能只是感觉漫长而实际只过了几十分钟,陆攸向这个穷极无聊的系统空间屈服了。
这次他一出声,刚才怎么喊都不回应的系统就迅速冒了出来。陆攸对此都没了脾气,他在逐渐倒数的投放倒计时中想:不知所谓的“长期任务”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养小孩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猜对了一部分。
这一次,作为传输资料的梦境非常漫长。陆攸借着投放目标的视角,看到了在他十七岁时降生的小妹妹从只会哭闹的婴儿、成长为一个漂亮可爱的九岁小姑娘的全部过程。在此期间,他们经历过父母双亡、被贪婪的亲戚算计、搬家至贫民区等等诸多困苦,他努力地承担起了兄长和父母的角色,妹妹听话懂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
他到处打工,供妹妹上学,一边存钱想要搬到治安更好的地方。两个人相互依存,磕磕绊绊地前行。他以为,未来是值得期待的。直到那天,一只热爱幼嫩血液的吸血鬼闯入家中,对当时独自一人的妹妹露出了獠牙。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他把妹妹藏在阁楼里,用自己的血喂她……低阶吸血鬼会劣化、逐渐失去理智,他到处寻找解决的方法……他在黑暗的街道上遇到另一只吸血鬼,自己也被变成了同样的东西……他没能再回家。天亮起来的时候,圣殿的骑士们包围住他所藏身的地方,刚完成初拥的吸血鬼像婴儿一样孱弱,一支刻着圣纹的□□轻易夺走了他被污染的生命。
他怀着对吸血鬼的极度痛恨沉入了黑暗。心里最后的念头还是:妹妹……
耳边充斥着尖利的哭叫,血管里好像流淌着火焰,烧灼每一根最末梢的神经,带来了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痛苦。陆攸之所以没有跟着耳边的杂音同样尖叫出声,不是他多能忍痛,纯粹是因为他张开了嘴巴,却没能发出声音。
——这一次的后遗症,是“失语”。
陆攸勉强睁开眼睛,觉得只这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看到了远方清晨矢车菊蓝的清澈天空,更近一点……则是穿着黑银两色的制服、手持枪支或弩.箭,临阵以待的圣殿骑士们。如果陆攸现在不是被这些凶器针对的猎物,他说不定会吹声口哨称赞这些年轻战士的冷峻帅气,但现在袭上心头的,只有冰寒彻骨的恐惧。
这些人当然不是专门为他来的。他们是为了他的“尊长”——那只对他进行了初拥的高阶吸血鬼。这时代早就没有什么城堡了,那只吸血鬼的老本营在一家脱衣舞俱乐部里,他前脚把刚刚发展出来的“孩子”——倒霉的投放目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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