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匪之名,将成王妃下狱,连带成王妃全族、成王母妃全族,一个不留,全部当街斩首。成王一族仅剩他一人。
大通九年,文贤长公主在宴会上口误,失语提起成王,自此遭皇上厌弃,令她修身养性,不要再出现各种宴会。文贤长公主府因而没落,从此,只同明王府来往,再不参与苍尔朝中之事。
大通十年,翰林大臣、国史编撰岳一铭被查出家中藏有成王旧物,全家尽皆被诛。
至元一年,京畿富商曾家,一夜之间,满门遭屠,死状惨烈。据传,只因其家主昔年见过成王一面,与友人在酒楼饮茶时,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件事,被皇上得知,所以被暗卫灭了口。
至元四年,乔县县令因相同原因全家被灭。
……
在苍尔,成王是禁忌,百罹岛也是禁忌。
当今皇上对成王的忌惮和疑心,似乎永无止尽,永不会懈怠。每隔几年,甚至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心中不安,如杯弓蛇影,残忍地举起手中的屠刀。
酒肆渐空,只余君沐华和齐萦两人,以及几个收拾碎片的小伙计。
齐萦犹未回神,还处于震惊之中。
君沐华淡淡瞥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自古皇权威压,从来都是血腥和残酷的。对于所有生在苍尔的人来说,百罹岛就是孤悬于头顶的一把刀,如果不小心碰触到刀柄,可能瞬间就会身首异处。
“君姐姐,”齐萦慢慢地开了口,脸上的震惊已转化成了惊惧,“我怕……我怕,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齐家注定会被迁怒,然后同以前那些无辜被灭的家族一样,永远消失……”
君沐华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问:“那么,你想逃吗?”
“不,我不会逃!”齐萦骤然激动地反驳。
“我一向认为,世间大多事,往往只有两种选择,除了逃避,就是面对。如果你不想逃避,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君沐华倒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端起酒杯,痛快饮下。
齐萦眼底疑虑渐趋消散,她凛然地拿起酒壶,斩钉截铁道:“我选择后一种!”
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酒。
少女的笑颜明媚而执着,在眼前晃荡着。君沐华心底一松,舒心地笑了。
街边,一人握着缰绳,放缓马蹄,一步一步靠近了酒肆的低窗,悠悠弯下身子,笑吟吟地看着窗边女子,“一别月余,沐华是否想念?”
君沐华侧头,马上男子一身浅色宽袍,鬓发微乱,一脸风尘,笑容却极其澄澈明亮,恍若夜空星子。
正是被人催赶着来到苍尔的沉茗。
☆、苍京夜变
酒肆这一隅,有片刻的静默。沉茗下马踏进酒肆,直接走到二人桌旁坐下,含笑地看了看略有些呆滞的齐萦,然后才把目光定在了默笑不语的君沐华身上。
“君姐姐……”齐萦想问却又好意思当着别人面直接问,只是目光不停地偷瞄着沉茗。
在君沐华看来,沉茗的出现,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他既然来到了苍尔,定然不会无缘无故。事情的转机或许就在这里。因此,君沐华并没有立即转向沉茗,而是看了看齐萦,又安然地喝起酒来。
或许因为惊诧,也或许因为对沉茗的好奇,齐萦此时却不像往日那么机灵,她扑闪着大眼睛,滴溜溜转悠悠地从君沐华移到沉茗,又从沉茗移到君沐华,根本停不下自己的目光。
直到沉茗转过头,笑意深深地看向她。齐萦这才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红,大囧地从椅子上弹起,飞快地跑向店小二。
君沐华瞅着齐萦离开的背影,淡淡瞥过沉茗,“顾攸景也在这里,难得你竟然出现在这里。”
“关他什么事?我来这里,可是为了你。”
“为我?”君沐华思忖着沉茗话中的含意。
沉茗笑吟吟答道:“当然是为了你,我知道角羽的下落。”
君沐华从袖中掏出那片被她风干保存着的玟草,“这是角羽留在河边的。我本以为是巧合,原来真的是角羽留给我的。”
“自然。角羽料到,你肯定能在河边发现它。”
“但是,你怎么会知道角羽的下落?”
沉茗觑她一眼,淡笑道:“你猜。”
君沐华回他一个白眼,简单明了吐出两个字,“不猜。”
“猜什么?我也要猜。”齐萦兴冲冲地回到桌旁,好似全然忘了刚才的窘迫。
君沐华却不看她,而是看向了她的身后。
齐萦没有察觉,仍一个劲追问,“君姐姐,到底是什么吗?”
“跟我走,我来告诉你。”突如其来的男子声音,齐萦没有察觉。
“啊,什么……”
一只手突然放到了齐萦肩上。然后,不等齐萦扭过脸,那只手的主人抓起齐萦就往外走。
齐萦一边挣扎着甩开手,一边抬头看着手的主人,发现那只手的主人是苍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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