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泡澡的池子里以示自杀,吓得狐柏着急忙慌把腿从里面拎出来:“殿下你管管你家东皇钟!它跟着我非得把我这一身狐狸毛都烫脱了不可!”
东皇钟的效果,就是哪怕只是掉进水里不过片刻就快煮开了这池子水,狐柏的腿抬起来都是一片被烫到了的不正常的红。
陆压:“……”
无比无奈地掐一个法诀,把东皇钟拿到手里,埋怨道:“别人见着法宝都走不动道了……就你,送你都不要……”
“无功不受禄。”一池子水瞬间被东皇钟煮开了,狐柏不敢再泡,只把双腿掩在了长裙之下,回头对陆压道,“我只怕我拿了东皇钟之后午夜梦回之时,太一陛下指着我的鼻子骂为何不把东皇钟留给殿下。”
陆压摇头:“所以你便安心把钟给我,万一叔父在我午夜梦回的时候指着我的鼻子骂东皇钟该归妖皇呢?”
“那殿下便该回东皇陛下。”狐柏慢悠悠道,“三足金乌为妖族殚精竭虑,如今只留了殿下一个,为何东皇陛下不疼一疼殿下,略略给显赫一时的三足金乌留个镇族的法宝?非得一口气便宜了九尾狐才痛快?”
陆压:“……”
完全没有办法,说也说不过,打也下不了手,也就只能乖乖把钟收起来回头去祭拜一下自家叔父,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于是小太阳乖乖把东皇钟收到了自己丹田里面,东皇钟许多年没有接触到这样醇厚的火属性,瞬间在陆压的丹田里为所欲为,开心成了一个不到三两的小铃铛。
“殿下愿意收下就好。”狐柏看着陆压那无奈的小表情,想也知道那是东皇钟在撒欢,只摇头问道,“东皇钟还需养多久才能化形?”
“且养着吧,灵物化形最难,东皇钟是先天灵宝,天道看的也格外紧些,但终归再来个几百万年的便有了。”陆压并不抗拒东皇钟出了自己的灵智,想了想便回答了,又道,“九微,我来看你时,元始伯父托我对你说句话。”
狐柏前一秒还在笑的脸色瞬间僵了僵,肃然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就差没跪下接旨了:“圣人有何事见谕?”
陆压皱了皱眉:“九微,不要闹脾气。”
狐柏恍若无知地看着陆压,也不说话,四目相对许久,陆压才长长叹息一声——为元始伯父那坎坷的情路掬一把辛酸泪。
随后道:“他说,天池旁边风光不错,往黄中李那边走灵气会很浓郁,宜于修炼,麒麟崖上的日出极好看,你若是有兴致他还能带你去看昆仑山上的万年积雪……终究,他没有禁足你的意思,也没有在这小院落锁,你实在不必这么拘谨,每日连这院子的门都不出。”
狐柏眨巴眨巴眼睛,继续不说话。
陆压只能投降:“行了行了,元始伯父让我问你,到底……有没有生他气。”
这温泉池子做了一个微微的倾斜,一头引入一头排出,池子排水系统折腾了半天之后,被东皇钟烧开了的池水终于排了个干净,狐柏看着那温度差不多了,再次把裸露着的小腿泡了进去,闭口不言。
陆压没见着狐柏回答,无奈继续开口:“元始伯父还说,你若是生气,去寻他闹脾气也罢,气不顺了摔些东西也好,哪怕是不愿意留在昆仑山,去与他好好说一说,他放你下山去,再与你寻另外一处灵泉便是了,你自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实在不必把自己憋坏了,他……真的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狐柏眼中微微一动,再接着,微微躬身,掬了水将身上打湿,适应了一下池子的温度,随后衣服也没脱,穿着裙子便没入了那温泉池子当中。
接着,水底下抛了个湿哒哒的外裳上来。
和外裳一块上来的,只有一句极其浅淡的:“殿下去回圣人吧,我没生他气。这便入定修炼了,殿下请回。”
陆压知道来问她这个,她是要撵人的,便不多留,转身离了这小院。
而待陆压走后,狐柏的脑袋才仿佛敌人走后的鸵鸟一样,慢慢从水面上露了出来。
她伸手拔了自己头上那根木簪,把披散的头发尽数挽了上去,抬手用法力去一边的石桌上取了个酒壶,在温泉里稍微温了温,随后也不用酒杯,拿着酒壶就是一阵豪饮。
玉虚宫中哪里有次货,什么酒水那年份都是奔着成百上千去的,也就是某大佬心细,考虑到她那一杯倒的个人品质,这院子里的各种酒水,都是才酿出来的。
然而狐柏还是秒醉了。
她用最后一丝意识从水池上爬起来,变成湿哒哒的狐狸原形,挥爪子从一边拿过了毛巾过来就地滚了滚擦干身体,就地在桃花树下铺开自己的狐皮大氅,整只狐狸都舒舒服服躺了上去,还蹭了蹭大氅上软软的狐毛,醉了过去。
落下来的桃花盖了她满头满脸。
醉梦里,是那个还没有公开身份,在树下念经念得让女妖精把持不住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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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宫大殿
等候已久的元始和通天听到了一句期待已久的“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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