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致犹豫了下,没有答应。
对方似乎明白她的顾忌,又道:“奴婢是今上遣来,并非欺骗。”
想着不会有人敢冒充皇上旨意,且那人声音尖利,确实像个太监,便让花蕊放人进来。
她自己却小心地用屏风折出一个角,躲在了另一侧。
那人很快进来,见没人,疑惑地开口:“夫人可在?”
贾故这才将来人的长相看清,赶紧出来,脸上也有了几分慌张:“可是今上身边的何公公?”
贾致曾在接旨时遥遥见过启圣帝身边的大太监何文义一面,可时间过去太久,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记错。
来人含笑点头,应了她的问题:“可是修国公儿媳,侯贾氏?”
贾致却越发慌乱了,她赶紧回头让柳絮拿给她一个荷包,然后递给何文义:“妾身夫家正是修国公府。只是不知何老来意为何?”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跑到她们这个小小的彩妆阁来做什么?
何文义接过荷包,颠了颠里面的重量,当即抚掌大笑:“这就是了。”
说罢,抬手让门外的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块被红布牢牢盖住的匾额进来,“圣上听闻彩妆阁近段时日的遭遇,十分不满,特意让我等过来给您撑腰。”
他指着匾额,“若是夫人有空,不如给铺子换块招牌?”
贾致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周掌柜,还不接过店里的新招牌?”
何文义眯眼笑得畅快,等人接过匾额,开始忙碌着换匾之事,这才对贾致开口:“林探花今日面见圣上之时,提了句彩妆阁近日遭遇,这才有了圣上题字赐匾之事。”
贾致面上笑着,心底确实松了口气。
那何文义这才继续开口:“只是林探花也说,要将店内两成分红赠予圣上,以谢圣上搭救之恩……”
何文义话说到这儿,便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眼神牢牢地锁住贾致,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但贾致的脸上毫无异常,似乎并未此失落,或难过,当然,也没有多开心。
贾致忽视了何文义的眼神,亲自到楼上取了彩妆阁的账册给他。
何文义多问一句:“可是留了底?”
贾致点头:“何公公放心,这账册一共做了五份,我姐妹三人一人一份,店内放置一份,另一份留底。这份账册拿走后,并不会对店铺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半日功夫,彩妆阁获得陛下题字赐匾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原本因为前段时间那群人的闹事,彩妆阁的生意直接锐减了一半,可这个消息传出来后,仅仅半日的时间,彩妆阁几家分店的进项就超过了之前一月的总额,甚至还有超的。
因为想买的人太多,许多胭脂水粉直接断了货。
这下可好,才得到消息的贵妇人们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简直想要退回一个月前,将那个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听七公主话的那个蠢货一巴掌打醒!
就说这人彩妆阁背后的人势力大,一般权贵根本就不敢上门撩虎须?
看看,就连公主想要对彩妆阁下手,都被皇上亲自打脸了!
不过这些贵妇人也免不了感叹一句,皇上对贾代善果然十分宠信,一个普普通通的铺子被公主惦记针对上了,皇上也能替他出口气。
前几天才知道自己两个庶女搞出了个彩妆阁,在打探到其一个月的进项后也想在其中插一脚的贾代善:“……”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辣鸡皇上,抢我生意!
启圣帝这骚操作一出来,别说贾代善这个才知道彩妆阁的人了,就连已经开始针对彩妆阁的七公主,以及隐在背后,想要当一只捕螳螂的黄雀的某位皇子都是一脸铁青。
七公主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库尽付流水,便没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在自己的偏殿内摔碎了无数瓷器。
消息传到启圣帝这边,他只淡淡抬眼看了何文义一眼:“将她老七摔碎的瓷器登记造册,让她将银子如数奉还。”
哼!吃他用他的,结果有了好处竟然想着自己吃独食!
生意被抢了还摔瓷器!
不知道他这个老父亲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吗?一个个的,全都不省心!-
而彩妆阁的售卖盛况仍在继续。
别说之前买过彩妆阁的胭脂水粉,本就觉得好用,只是因为闹事之人太多而没敢上门的客人了;就是之前一直觉得彩妆阁里面的东西昂贵,不值得花钱的客人,也都纷纷上门,想要买一盒当今圣上都听过,并且大力夸赞过的胭脂水粉。
当然,也不是没人见彩妆阁的生意火爆,又穷得买不起里面的东西,便忍不住在店门外发酸。
不过全都被彩妆阁的忠实客人给怼了回去。
——一群只知道随波逐流的庸俗之人,听风就是雨,皇上何时夸过彩妆阁的东西?
你是不是傻啊?皇上虽然没有明着夸彩妆阁的东西,可他给彩妆阁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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