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破烂的茅屋每次一下雨,就四处漏雨,到了晚上根本就没办法睡。娘亲就抱着她躲在角落,给她唱歌哄她,一唱就是一夜。那时她虽小,却也听的出娘亲唱的歌多么的凄凉。
也就是那一年的冬天,娘亲的身子垮了,本就体弱的娘亲这回彻底的病倒了。大冬天,她光着脚丫跑遍了附近的山头,可被白雪覆满的山头别说草药,就连一根草都没有。她又跑到镇上去,见到医馆就下跪求人,求些药草回去救娘亲。可哪会有人愿意分文不取就给她药材,她哭着跪在医馆不停的磕头,最后一个老郎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给了她几副药材。
大半夜,她回到家,就开始煮药,却根本没感觉到她那双本就冻烂的脚,已经被石头割的鲜血淋漓。煮好的药,娘亲喝下去了又吐了出来,最后吐着吐着竟是吐出了血。她抱着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娘亲,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最后哭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觉得自己身上暖烘烘的。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给娘亲喂药。她不知那女人是谁,是不是仇家派来害她和她娘亲的人。她像一头发怒的小牛犊一样,将那女人撞开,凶巴巴的张收手护着身后床榻上的娘亲。后来,她发现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娘亲,竟然已经好了许多,旁边的药她闻了闻,认出了是些上好的药材。
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替她包扎了脚上的伤口,然后跟她一起照顾了娘亲一晚。她记得,那个女人没有开口说过话,但是却有一双很温柔很温柔的眼睛,温柔的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直到那个女人离开时,叶锦书也不知道她是谁。走之前,她留了几副好药材。她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她看着叶锦书,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织娘,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将食指竖起放在唇上。叶锦书犹豫了会,用力的点了点头。不要将她出现的事情告诉娘亲,当做是她们之间的秘密,叶锦书与她拉了钩,便真的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娘亲。
后来,每次在仇家的追兵来之前,娘亲都能提前带她逃走,她自然猜的到是有人在暗中提点。叶锦书想,那个在冬日里给她带去温暖的那个人,或许就是传说中刺影楼的楼主,一直在暗中护着她与娘亲的人吧。虽这般想着,但到底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缠绕了她许久的困惑,马上就要解开了,怎么叫她不激动不紧张呢。
因为蒙着眼,见不到阳光,所以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叶锦书一直不言不语乖乖的坐着,可她的肚子却很不乖的叫了起来。安静的车内,只听见叶锦书的肚子咕咕咕咕的乱叫,叶锦书有些慌乱的伸手抱住自己的肚子,为何每次都在四小姐面前这般丢脸呢。叶锦书听到一声轻笑,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接着便闻到了糕点的香味。叶锦书用力的嗅了嗅,肚子叫的更是欢,她有些耐不住的伸手想把蒙在眼上的黑布扯下来。
“若是将它拿下来,我就刺瞎你的眼。”赶车的女人谙哑干涩的声音毫无感情的传来,吓的叶锦书赶紧将手放下。一只手拿着香甜的糕点递到她嘴角,然后她听到顾笙略有些清冷的声音:“饿了就吃一点。”扑鼻的糕点的香味,诱惑着叶锦书口水都快掉出来了,但她却伸手推开了:“小姐你吃吧,我…我能忍住。”嘴边的糕点被塞进了叶锦书嘴里,然后她听到顾笙道:“临行时,楚师姐给了两份,有你的一份。”再然后顾笙将一个小木盒,放进叶锦书怀中,便沉默不再言语。叶锦书鼓着腮帮子侧头听到顾笙好似又打开了一个木盒的声音,便放心的狼吞虎咽起来。
等马车停下来时,叶锦书和顾笙下了车,那个赶车女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她们两站在原地,也没有乱动,便这般等着。
又过了许久,身前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两位客人,可以取下蒙眼布了。一路上多有得罪,望客人见谅。”叶锦书被吓了一跳,赶紧扯下眼前的黑布。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女子,相貌清秀,脸上倒是带着几分和气的笑意。叶锦书也没细看,就凑到顾笙身边,每次只有待在顾笙身边,她才能安心。
一身白衣的顾笙脸上无甚表情,只那双漆黑清冽的眸子,却开始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顾笙她们所处是一个山谷的入口。两边皆是些茂密的树木,不远处还有一个瀑布,难怪刚刚有听到鸟鸣和流水声。
那黑衣女子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客人,请跟我来。”顾笙点点头道:“麻烦这位姑娘了。”黑衣女子笑了笑,便带路往前走去。叶锦书赶紧跟上顾笙的脚步,也好奇的四处张望着。进谷的路是在瀑布底下,有一片崖壁,上面有一条小径。沿着那条小径一直走,尽头却是一大片石壁挡着。也不知那黑衣女子在石头上做了什么动作,一会儿功夫,那石壁沉闷的响了两声,上头竟出现了一个洞口。
进了山洞,那洞口突然自己慢慢的封了起来,洞中也是一条弯曲看不到尽头的路。隔一段路两旁的石壁上就有一盏油灯,那微弱的光只能让人看清脚下。路并不宽,只能一人经过的。黑衣女子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着路,顾笙隔了一小段距离跟在后面,而叶锦书则是走在最后面。
人对黑暗中未知的东西惧怕,是天性。叶锦书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那洞中除了她们几人的脚步声,还时不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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