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这个大言不惭说要替天行道的熊孩子被众人狠狠打了屁股就是了。
解决了掌握着危险兵器的中二少年,一伙人在近江国名为前田陆良的志士的带领下,从偏僻的道路七拐八拐甩掉了敌人。行至傍晚,众人抵达淡海边一个渔村,在一户农家落脚。
迎出来的是一对渔民夫妇,男人出面和前田陆良交涉,妻子站在门边谨慎而冷漠地将众人打量了个遍。那头男人和前田陆良显然是相熟的,没一会儿两人便达成了共识,妇人就又换上一张稍显僵硬的笑脸招呼众人进门。
后来从前田那里众人得知,其实两夫妻早几年就脱离攘夷队伍了,但在做渔民之余,他们的这个家也还偶尔被当做联络点用,时不时会庇护走投无路的攘夷志士一段时间。
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这对夫妻面上都浮起淡淡的苦闷和无奈。
其实众人均心知肚明,他们只是因为摆脱不掉曾经的身份吧,想必在其他地方同样有许多纵使离开,也由于各种外力过不上平凡生活的前志士。大势所趋,这不是他们有能力改变的,于是谁也没有多言。
再说此时,大家跟随主人鱼贯而入,这个家构造很简单,屋外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子,一缸、一磨、一井、一架,架子上晒着渔网和几大簸箕湖鱼。进入到屋内,地上隆着地炕,正在煮一锅湖鲜杂烩,咕咚咕咚蒸腾起热气,看起来很是温暖,一下就让众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地方有点小,请坐吧,不用客气。”男人收拢好门边随手摆放的农具,态度和气地招呼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又麻烦你了。”前田陆良代为回应,朝他们点了点头。
夫妻两显然习以为常了,不论是招待食物还是帮他们包扎,一切做下来都有条不紊轻车熟路的。大伙围地炕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喝热腾腾的杂菜汤,身体很快便暖和起来,回顾这么长时间的逃亡生活,实乃难得的惬意时光。
“对了银时,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桂此时才想起来般,问出自两银出现就困扰大伙的问题,毕竟他们当时选择的路不同,事先也是没有通过气的。
“哈?”银时手肘拄在膝头懒懒歪着身子,闻言不太耐烦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支着下巴说道:“啊,那个啊。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关于你们的消息一路上可是不间断地流传出来啊,真是的,既然在逃命就给我低调一点呀,害得倒霉和你们走上一条路的我们也险象环生,真会给人找麻烦!”
新吧唧的眼镜:结果还不是一路跟来了。╮(╯▽╰)╭
“同伴里出了叛徒。”伊达中政这时低声插了一嘴。
“哦,是吗。”既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银时不以为忤地答了一句,掏掏耳朵不再说什么,叛徒啊间谍啊之类的,几年间还真是屡见不鲜了。
不期然一抬眼,正对上桂以庄重严肃的姿态一脸“我洞穿你了”的表情炯炯有神盯着他的眼睛,瞬间觉得悚然而栗:“干什么你,表情恶心死了。”
“你……刚才用了‘我们’,不是一直说着不要和年长的银时牵扯在一块儿吗?不知不觉却这么要好了啊,真的没问题么?”
银时手一滑差点一头栽到火坑里,直起身来怒道:“啰、啰嗦死了你,重点是这里吗?是这里吗?!给我好好听别人说话啊孽畜,人家的怨言都被你空空如也的脑袋吞到黑洞里去了么昂?!”
坂田银时在一旁挖着鼻屎悠悠接道:“假发,你感冒还没好吗?”
“紫拉夹乃,卡茨拉哒!”本能反驳完,顿了一顿,掀桌,“你说谁因为感冒脑袋坏掉了啊!”
“好晚,吐槽时机抓得好晚,你到底是有多介意这个外号啊?!都那么久了这个梗还玩不腻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看无论谁都是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的态度,伊达中政算是彻底泄气了,一直看不开的他和这些心胸豁达的家伙一比,好像个笨蛋一样,郁闷和羡慕的情绪交织心里五味杂陈,实在心塞……
就这样,话题在人为放纵下不知不觉义无反顾地往怎样都无所谓的康庄大道上边跑边跳一去不复返。
翌日,拜谢了夫妻二人,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掩护匆匆离开。
自淡海为□□,到近江国与山城国交界仅有两天半的路程,距离京都一共也只需四天左右了,来日可期。一行九人晓行夜宿,期间又经过三四处暗点,这次有本地志士带领和庇护,一路上不再像之前一样被人咬住尾巴怎么也甩不脱,低调而平稳地度过了最后行走江州的这段时光。
出了近江国,便要和前田陆良告别了,这位青年稳重负责,途中受他照顾良多,桂几人心怀感激,只是如今的近况却无法答谢他什么,不过众人也不矫情,就顺势约了将来再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报答方式了。然后各奔东西。
京都是攘夷组织的大本营之一,上次来还是作为长洲军队一员到这里为攻打江户暂作修养,八人对此处都不陌生,甚至远藤悠二就生于淀藩。而且最近已经有同志陆陆续续传来消息,他们大多抵达山州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聚集起来,大部队汇拢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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