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在空闲之余瞥过一抹暗红和一抹青色,莫安唇角勾起笑,只是这笑里藏着让人胆寒的阴险。身子一个急转,冰曜凌空飞起,急速向那抹暗红色刺去。
虚冢迎剑而站,眼看着飞来的剑就要刺穿自己的喉咙,身体依旧一动未动,唇角扬起的弧度却大大增加。
看着突如而来的飞剑,一旁的万俟博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看着虚冢毫无躲开的意思,他心中一急,就要推开虚冢为她接下这一剑。万俟博亚还未来得及行动,原本向虚冢刺去的剑忽然转了个方向,向他袭来。万俟博亚大惊失色,身体快速向后一仰,剑擦着他的鼻子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万俟博亚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却见虚冢还是神态自若的样子,笑得一脸淡定。
他挡在虚冢身前,厉喊:“有刺客。”换来的则是虚冢更加放肆的笑声,“万俟,不用担心,她不是刺客。”
莫安挑衅的看着万俟博亚,眼尾挑着不屑,一步当作三步的悠闲地走到两人身边。
“虚冢,她是谁?刚才差点把你我杀掉。”万俟博亚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问道。
莫安重新把剑拿回手中,在他跟前来回比划了几下,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差点把你俩杀掉,而是差点把你杀掉。”
“莫安,别闹了。”虚冢嗔笑着点了一下莫安的额头,“开玩笑也要把握好分寸,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莫安撅着嘴,满脸不愿,“不会的,我对自己的剑法有把握。而且他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功夫定然是不差的。”
看着虚冢和这小丫头聊得很熟络的样子,万俟博亚弯下腰,眯起的眼睛中透着危险的信息,“你是谁?”
莫安冷哼一声,“不告诉你。”惹得万俟博亚又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是我的女儿。”旁边传过来的一句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我收养的女儿。”虚冢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第二句话,万俟博亚松了一口气,“什么啊,原来是收养的女儿啊,真是吓死我了。虚冢,你吓死我这个老朋友你不心疼啊。”
虚冢宠溺的摸着莫安的脑袋,笑道:“我当然心疼。”
在一旁调笑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莫安眼里闪过的苦涩,那才那两句话如万根钢针刺在心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阳光明明很足,身体却冷的发慌。莫安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让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口腔内传来浓厚的血腥味,可是她还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鞋,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虚冢觉出了莫安的反常,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可是,仅仅是一句来自虚冢的关心,却让莫安伪装起来的坚强顷刻崩塌,瞬间支离破碎。
肩膀颤抖着,眼泪混着鲜血滴在雪白的棉袍上,是触目惊心的红。
“莫安?”虚冢勾起莫安的下吧,让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可是对方眼中的痛苦和委屈如烈焰一般,狠狠地灼伤了虚冢的心。
“……莫安,对不起。”虚冢用手为莫安擦拭着嘴边的血迹和面上的泪痕,她似是知道了她痛苦的原因,自己在不经意间碰触了她的禁忌,归结到底,都是她的错。
莫安泪眼朦胧,虚冢眼中的愧疚和自责竟令她生出一丝恨意来,她不动声色的躲过虚冢伸过来的手,声音沙哑低沉,“不必了。”自己用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在脸转过去的那一瞬间,泪水如奔涌而出的江水,霎那间将胸前的衣服濡得透湿。
女儿?果然只是女儿呵!
☆、情难绝
“莫……安……”虚冢张了张口,却发现喊出来的声音是那么苍白无力。自己又唤回了她的梦魇,她应该更恨自己了吧!眼中的恨意那样明显,她又如何选择看不见?!
万俟博亚还是第一次看见虚冢如此失态的样子,现在的她哪里还像高高在上的王者。
“虚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来虚妄宫已经好几天了,竟不知道你的宫里还有一个小孩子,还是、还是你收养的女儿?天哪,这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万俟博亚倒有垂头顿足的架势,“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人类吧!”
虚冢点点头,“没错,她是人类,并且,她在我身边已经九年了。万俟,其实我是……”虚冢微微一顿,接着道:“其实我是她的仇人,在她的心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阴影都是我造成的,对她来说,我一直是她想要杀掉的仇人。”
“仇人?为什么啊?虚冢,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万俟博亚急了,全然不顾虚冢心里的痛楚,追问着。
虚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纯墨色的眼眸里沉着化不开的无奈和悲伤,“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去找她的麻烦,而且,也决不能和她说起。”
万俟博亚点头,“放心,我绝对能做到。”但是,如果她真的要做伤害你的事,那对不起,我肯定不会饶了她,我会让她用死亡,做为对你的赔偿。
莫安像失了ròu_tǐ的游魂,在整座虚妄宫里漫无目的的游走,无论她怎样忍者,眼泪还是不停地涌出来。
来来往往的宫人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九年的相处,她们从心底真正的接受了莫安这个人类,可是,却没有谁走上去安慰她,因为她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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