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仪忙上前引路,张无惮随着出去了。他二人也算见过几次了,行出一阵,为避免路上尴尬,他便问道:“贝姑娘,这次你还上光明顶吗?”一个贝锦仪一个静虚,是灭绝弟子中的大头,她打发弟子出行,若是佛门之事就派大弟子静虚,如给张三丰祝寿这等世俗之事喜欢派贝锦仪去。
贝锦仪笑道:“独孤师伯自会带着亲传徒弟过去,有周师妹跟着就够了,我这次怕是去不成了。”要是武当、少林这等门派更换掌门人,灭绝说甚么也得派门下数得上号的弟子去,可谁叫她很是看不上明教,会麻烦独孤一鹤成行都是看在张无惮面上,如何还肯多费功夫给明教撑门面?
张无惮又问起灭绝为弟子们相看武当弟子之事,听闻张三丰欣然应允,两派已经达成了联姻之意,只是迟迟未定下人选。
这消息还是宋青书惊慌失措写信专门告诉他的,那段时日谢逊刚刚抵达中原,张无惮每天百忙之中就拿给他写回信当消遣,在自己被逼婚的档口看个被逼的更惨的,总是一件叫人身心愉悦之事。
贝锦仪听他提了个话头,就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改口道:“那这一遭说不定我还能跟着去呢。”灭绝自从撮合张无惮和周芷若不成后,引为人生憾事,倒把目光转向其余弟子了,不叫她凑成一对过过瘾,怕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
贝锦仪自己无可无不可,但闲聊时听几位师妹说起来都有心去长长见识,看明教这告示全天下的架势,是憋着一口气要狠狠扬威的,不能亲眼所见,总归是个遗憾。她叫张无惮这句话启发了,瞅个时机跟灭绝提上一提,既然天下群雄集于一堂,正可趁机推销一下自家姑娘,几位适龄的师妹就能有机会参加盛典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接近女弟子居所了,张无惮仍等在远处的大槐树下以示避嫌,贝锦仪将周芷若请了出来,两人聊了一通,捡着几件事儿说了,张无惮便告辞了。
他还有几家请帖没派,不能在峨眉耽搁太久,张无惮按照规划好的行程,从四川转道向北,先去了南岳衡山,见衡山派中差不多的人物都被莫大带走了,幸而还留下了常贵。
常贵正是张无惮自峨眉地宫中救出来的,也是“迷死人不偿命”萧mī_mī册封的贵妃。他在衡山已有些威望,为人沉稳自重,很受莫大器重。
常贵听张无惮问起这次五岳会盟之事,先是叹了口气,方道:“前两次会盟,因我还被萧mī_mī关着未能亲见,不好妄言。但听几位师兄们说,从来不曾有过师父这般如临大敌的先例。”
他很是信服张无惮,何况这情况有心一打听也能知晓,毫无隐瞒道:“据我所知,非但是衡山,恒山三位定字辈师太都去了,华山的岳掌门除了留岳夫人在华山,将自剑宗合并来的三不师叔都带去了。”
三不指的自然是封不平、成不忧和丛不弃了,张无惮皱了一下眉头,方道:“帖子送到了,也不必告知莫先生,我去嵩山送请帖时自然会跟他相见。”他有心想说干脆别派人去贺了,衡山本来就只留了小猫三两只,再去明教几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小心叫人一锅端了。
常贵会意,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歉疚道:“张小弟对我有大恩,若非这边实在走不开人,说什么我也得去昆仑贺上一贺。”
张无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离了衡山后先去其余三岳都转了一遭,来到长安华山地界,见到了宁中则,笑道:“晚辈这一路走来,也就华山派还有些人气。”华山留下的人不是最多的,但除令狐冲和劳德诺外,其余弟子都得以留下了。
宁中则面露愁容,随着笑了笑,旋即便道:“师哥有封师弟他们陪着,不缺底气,就不带其他弟子去淌浑水了。”先请他坐下,叫岳灵珊看茶,又道,“见笑了,左盟主提出想合并五岳剑派,成五岳一派。具体细节还需相商,但都是能打了才有话语权,师哥还想请风师叔去呢,不好惊动他老人家才作罢了。”
一来是华山派同张无惮走的最近,二来宁中则知道的也比其余四岳留守之人要多,一张口就将此事儿给说破了。
她见张无惮捧着茶盏沉吟不语,问道:“张公子,你觉得如何?”
宁中则此次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出疲惫之态来。张无惮知她定是为此事发愁好一阵了,见岳灵珊站在母亲身后对自己一个劲儿眨眼,不禁笑了:“左盟主这等持重之人,真不知这次怎么提出这等冒进之言,我是不看好的。”
岳灵珊眨眼就是想叫他捡着好话说,以免更添宁中则愁绪,见这人一点都不配合,悄悄做了个鬼脸。
她肤色雪白,一双眼黑白分明、灵动俏皮极了,宁中则见张无惮盯着自己身后一个劲儿在笑,心中生疑,一扭头正对上岳灵珊只收了一半的怪表情,失笑道:“珊儿,怎么这么顽皮,也不怕叫客人笑话?”
岳灵珊急忙立正站好,见母亲有意拉下了脸,眼中却已满是笑意。她有段时日没见宁中则这般高兴了,心中暗喜,圈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张大哥又不是外人,你问问他笑话我了没有?”
张无惮道:“自然不会。岳姑娘这般活泼可爱,叫我想起家中妹子。你二人若是见了,定能处得很好。”
这不过是句场面话,岳灵珊却信以为真,惊喜道:“那可好!娘,这次带着我去光明顶吧,我还没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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