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环套一环也忒过逼真了,吴劲草哏了一哏,虚拍了天鹰小队长一掌,看他喷血后退,将庄铮尸体抢到手中,觉察到他脉搏强劲,方才彻底放下心来,手中令旗挥舞道:“撤!”
那小队长挣扎着跳起身来,顾不得擦血,连忙道:“快,快快回去告知教主,小堂主让他们掳去了!”妈呀我演得这么卖力,不惜自震经脉逼出这口血来,回去教主肯定得生我的职啊!
那头颜垣从地道另一端脱出,将手中一坨掷到地上,狠狠一脚踹过去,大骂道:“叫你害了我庄兄弟!”
因着谁都不知成昆会于何时何地偷看,他们定下的计划便是得随时演戏,连对剧本的时间都没有,全看各人发挥了。张无惮此时武功却不逊于成昆,知道四下无人,自无白捱一脚之理,道:“颜兄弟,做得真不错。”
颜垣等闲不爱说话,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想不到普一出头,竟演得似模似样,颇有急智,比庄铮和吴劲草敬业多了。
颜垣一听,急忙缩回脚来,呵呵笑道:“我也早便同杨左使说了,得死上几个管事的,冲突才好愈演愈烈。偏生杨左使说大家日后还得当兄弟,仇结大了怕不好收场。”所以他看张无惮顺眼无比,不花大功夫将戏演得逼真,怎么取信于成昆?成昆不上钩,他们这么一番谋划可就白费了。
“是啊,我外公围攻光明顶,又不是为了让两方共结兄弟情谊的,意在成昆才是。”张无惮说罢,见颜垣满脸赞同,一运内力,便将渔网震得粉碎。
他跳起身道:“这下有心人该知我被五行旗掳去了,你们寻具新鲜尸体,挑个右手有特殊印记的,不要挑有疤痕的,太显眼了,找个有小胎记或者痣的,斩了右手给我外公送去。”
张无惮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接处有一颗淡淡的小痣,这特征殷天正是知道的,待他看到送来的右手上的特征同外孙不符,也会说“我外孙的手便有这特征,五行旗欺人太甚,快点齐军马发起总攻”等语,这出戏就全活了。
颜垣急忙应了,见他扭身要走,问道:“张兄弟,你要去哪里?”
“这么多天了,成昆迟迟不曾出面,怕还在观望或另有顾虑。他几次在我手下都没讨了好,对我有几分忌惮,就算听说我右手被斩,怕也难轻信。”张无惮摸了摸下巴,看看天色已经暗了,笑道,“这样,颜旗使同我一道去光明顶后山,我请个当代伪装易容的大家,让他扮作我,被你掳去当俘虏。”他是没空陪着他们玩拷问俘虏的游戏,找个足以骗过成昆耳目的人伪装也好。
光明顶备战时期,加设了重重关卡,莫说是个活人,便连只苍蝇都难飞进飞出。张无惮伪装成颜垣的手下,跟着他大摇大摆走大道上山,虽有厚土旗旗使顶着,一路上仍被盘查搜身了数次。幸而司空摘星给的人皮面具靠得住,张无惮演技过关,又有颜垣周旋帮衬,才没露了马脚。
一路上了山顶,颜垣随着张无惮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山头,却见有六名仆役正在洒扫,还有两个麻袋堆在地上,也不知是否是扫起的落叶。另有一相貌平常的中年仆妇见他们走近,粗声粗气道:“你可算是来了!”
“星星,快快,你扮作我的模样随颜兄弟下山,让成昆亲眼见见‘我’断了一只手被五行旗拷打,才能诱他放心。”张无惮笑眯眯招呼道。
“……”司空摘星看了他半天,提醒道,“我跟你不熟吧?”这人怎么使唤起他来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呢?
张无惮笑道:“天下之大,司空兄绝非同我最熟之人,可若说天底下最会易容乔装的,首推司空兄。我不来求最擅长此道者,难道倒去求最熟的人不成?”
司空摘星十分不愿让他三言两语便这么哄了去,却仍是忍不住翘起嘴角道:“算你识货。”知情况紧急,便也不再拿乔,一指那两个麻袋,“你给我的那把剑根本就不管用,还说什么能持此剑号令崆峒,别说是其他四老了,连你指名的那宗维侠也不想来!我就一并套了麻袋运来了。”
张无惮看他两手空空,连忙问道:“那破剑呢?”破归破,那可是风清扬的佩剑,他是暂借来又转借司空摘星的,还得还回去,可是丢不得。
便见有一洒扫仆役扔了扫帚,指着他骂道:“小混球,当着我的面夸宝剑云云,背着我就说破剑!”
张无惮笑道:“这不是您自己说是破剑嘛,晚辈只是时刻同您保持一致罢了。”他早数出这帮洒扫仆役人数不对,奇怪道,“风老爷子,您怎么来了?”他可没让司空摘星去请风清扬。
风清扬一指:“见天在我耳边吵,要不是我独孤九剑就这么一个传人,我早拍死他了。”
他指尖所向的那名仆役也将头套摘了,却正是令狐冲,道:“我一听殷老前辈大举来攻光明顶,吓了一跳,听说连张真人都来说合了,急忙拉着风师叔祖也来了。”
要说风清扬不想下山,任凭令狐冲说破了嘴皮子也不管用,可见是风清扬自己意动了。说来也是他早就想还上张无惮凑成剑气两宗合并的人情,谁料到了殷天正处见到了张三丰,才知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张无惮自导自演出来的。
令狐冲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着实松了口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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