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庄主叙了半天旧。
直到刘叔带着青茉和随喜重新进来,庄主红着眼睛向刘叔介绍了我,刘叔也是一脸慈爱的看我,红了眼眶道:“小少爷回来太好了!老爷自从知道您尚在人世,派人常年在外搜寻,自己也急的两鬓斑白……”边说着边不自觉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番话又让庄主红了眼眶。
好一会儿,大家的情绪才安静下来。
庄主看向青茉道:“这位便是紫儿的好友九爷吧?”
青茉行礼道:“见过盟主!”
“嗯,年轻人不必多礼,可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住着。”
门外有人回禀客至。
百里浩起身看门外,不一会儿门外有人脆生生道:“外祖父您慢点走!爹爹就在厅内呢……”
“好好好……”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我闻声心里只觉得熟悉至极。又觉一股寒意漫上心头。
很快,一群人进入我的眼帘,步履蹒跚肥胖依旧的八字眉老者,挽着他的手站在他左边的是一位中年女子,衣饰精致,眉眼看着与老者右边的少女很是相似,应该便是百里浩后来娶的夫人,也就是百里灵的娘吧……
我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我。
片刻后,老者颤抖着手指向我:“你……你……”他始终无法说出口的样子,转头看百里浩。
“老爷?”中年女子亦问道:“你让灵儿去接爹上山是有什么急事吗?”她看看我们又道:“这几位是?”
百里浩没有什么反应,转身朝里走去,一行人各怀心思的进入大厅。
好一会儿,百里浩开口道:“岳丈,我想让您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再说说当年……柔儿生子的经过。”
老者闻言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又装作镇定的坐正身子,慢慢开口道:“就……就是难产而死啊……”
“那么请问岳父,柔儿和我的孩子呢?”百里浩凝神问。
“贤婿……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了吗?”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
“那么,是否需要我开棺验尸呢?岳丈!”百里浩显然怒火压不住了。
众人闻声色变。
“老爷!”中年女子慌忙道。
“孙瑛!你们还要瞒我到何时?”百里浩转头怒道。
“老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孙瑛低眉道。
“去年腊月,你娘离世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百里浩一字一顿道。
老者和孙瑛闻言面面相觑,脸色皆是苍白。
“我再问一次,孩子呢?”百里浩平静问。
“那天柔儿难产已身亡一刻钟,那孩子竟然自己从肚子里钻出来……贤婿……所以我们……我们以为那孩子定然不吉,所以才……”老者继续擦汗,道:“将他扔了……”
我仿佛又回到那天,刺骨的寒冷和饥饿,濒临死亡的窒息……身子已止不住在颤抖……摇摇欲坠中被人揽住身子,温暖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青茉,渐渐平静下来。
百里浩的质问还在继续。
“老爷……我……娘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老爷!”孙瑛含泪道:“是孙瑛,嫉妒姐姐高嫁老爷……娘只是想帮我……”孙瑛躲开百里浩摄人的眼神,啜泣道。
“百里庄主,晚辈作为紫矜的好友,不得不说句公道话。都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庄主与紫矜也是有交谈接触过的,紫矜为人如何,是否与常人无异,相信庄主已有判断。”
青茉说完看向百里浩,百里浩点点头。
青茉继续道:“紫矜刚出生便被人狠心抛弃于冰天雪地,此举不可谓不残忍!”他停顿一下,看向老者与孙瑛,眼含深意的继续道:“幸得紫矜师父倾尽全部钱财和半生修为才救回他的命,可他到如今都体弱畏寒,也正是因为那段经历落下的病根……而他这些年天涯漂泊,无以为家,却也是拜各位所赐……晚辈斗胆,向庄主为紫矜讨个公道!”
青茉话刚说完,落地无声,老者脸色苍白的看向我,众人神色各异。
孙瑛擦擦红肿的眼睛,看向我道:“这位便是?”
百里浩道:“他便是那个孩子,名唤‘紫矜’!”又转头看青茉:“贤侄提醒的是,我今天必会给紫矜一个交代……”
“那个孩子刚出生便被遗弃,这么多年,老爷又怎知他便是姐姐的孩子呢?”孙瑛不死心道。
“当年之事,是我糊涂,柔儿自幼没了娘亲,又与我不甚亲近,相比于伶俐听话的瑛儿,我对她算不得上心,所以才会纵容下当年的荒唐事……”老者说完,两泪纵横,“一时糊涂犯下的错事,这些年我内心也是不得安宁,好在孩子没……否则,我也没脸再见柔儿她娘了……唔——”
“爹!”孙瑛忽然向前扑去。
众人惊慌的看向老者。
只见他喷出一口血,缓缓倒下身,看着似是气血攻心。
孙瑛和他身旁一直沉默的百里灵慌张扶起他。老管家慌忙让人去请大夫。
老者坐在地上,一脸血的靠在孙瑛的腿上,百里浩站在他旁边,一脸复杂。
“紫矜?你叫紫矜?对不起!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老者看向我,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蹲下身子,他朝我耳朵指了一下,我侧过头低下身子……
“梅花胎记……你就是那个孩子!浩儿……”老者看百里浩:“当年之事是我与瑛儿娘做出的,与瑛儿无关,请你,看在灵儿还小,你们多年夫妻情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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