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其实拉多只做到了一半,本来应该另一手顺利接过敌人掉下的凶器,然后反攻-------现实的无奈是,那秃秃的残肢抓不了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继续手无寸铁。
王老板追过来,拉多的行动毕竟是缓慢了不少,没有再能扶住柱子的拉多显出瘸态,右腿僵硬提跨,左腿勉强弯脚踝的动作被两人收入眼中,还进了这两人的合围,腹背受敌。被踹了两脚后,终于顶不住颓势,让王老板一砧板从后面给拍倒了,随即后脑勺又狠狠挨了两下,鲜血顺着湿拧的短发,流在地板上。地上的人神情痛苦而迷茫,努力挣扎着想要起来,甚至还往前爬了那么一点点,很快后背又挨了一下,四仰八叉的趴着。
“说,你看到了什么?”王老板蹲下身子,抓起李拉多的脑袋猛烈晃动,目光狠戾。
拉多失焦的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地面,两个手继续撑住身体一点点挪动。
“我让你跑!”季林捡起菜刀向拉多的脚踝剁去,然后傻了眼,菜刀卷刃,一个金属质地的腿骨露出来,连着一半线路,线路另一头,袜子里翻开是塑料脚板。
“这是什么啊?”王老板扔了砧板凑过去,拉起裤腿看到假肢正哗啦啦向外流淌着一些油,从季林手中夺过菜刀,对着裤子劈下去,“撕拉”,布料碎裂,拉多左腿后面也被粗暴的切开很长一个刀口,身下的人痛苦抽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吟,随后切开右腿裤子的时候,腿上口子“兹啦”向外冒着血,但拉多已经没了反应。
“假腿?这玩意儿我见过,这人什么来头?”季林伸手抓了小腿用力一拽,露出包裹着硅胶的残肢,扯下硅胶套,又去拽大腿的假肢,拔不出来,于是站起,踩住身下人后腰,用力拖拽,“嘣”的一声,终于拔下。
王老板仔细看了看残端的疤痕,若有所思“这人谁啊?之前砍了一半逃跑的?现在来寻仇?”
“管它是谁,赶快灭口,然后去我哪里,看情况不对怕是避避风头。”季林扔了那条沉重的假腿,声音有些颤抖。
“你慌什么!这么些年出意外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次不是沉着应对?记得上回西下村那学生,还没勒死就给逮住个现行,警察都来了,还不是被我给忽悠过去了?跑路,你不想赚钱啦?不要自乱阵脚,听我的。”
季林看王老板的眼神仿佛在看神一样:“好好,我都听你的!”
“天都亮了,你把这人先扔冷库里冻起来,这里我来收拾,上来之后,将后院与前面铺面的门都打开,你提了昨晚弄好的狗肉和腿子肉从后院快走。”
“是是!”季林急忙动手。
“不要拖!弄得到处都是血!”王老板恶狠狠看了季林一眼,胳膊夹了两条假腿,帮衬着将这半截躯体抬进侧屋,拉开破旧的木衣柜,扯出棉被和大衣,提起地窖门的把手,“拖进去吧,抓紧走。”
王老板将打斗过的痕迹一一抹去,把地板扫进冲洗了,前面铺面打开,暖和的阳光射进店里。铺面的门牌号因为刷漆早已拆除,此刻并不能看出什么。提起一只水桶,在街口悠悠的撒着水,然后又提了扫把扫地,口中咿咿呀呀着京剧的唱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就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能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西城。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谈哪,谈谈谈心。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抬眼看到远处似乎来了浩浩荡荡的车队,王老板放了扫把,抬着象棋棋盘走到狭窄的街道对面坐下,得意的提高了嗓门,“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第19章 19
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心跳,脉搏,都成为了疼痛节奏的鼓点,脑袋几乎要炸开,喉咙暗哑干裂得就像十年都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样,只发出了一点点细微的□□,自己听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而空气,就像利刃一样穿膛过肺,撕开喉咙,撕开嘴唇,让舌头麻木。这一切都让拉多逐渐在昏迷中寻找到了一点点意识,在不停闪烁的灯光下变得清明。
这是哪里…
我在哪里…
怎么了…
视线以依旧模糊而眩晕,头顶的灯与周围时明时暗的物体都在不停晃动,让人一阵阵作呕。四周是彻骨的寒冷,令此刻的自己更加恍惚。
李拉多试着动了动身体,四肢百骸立即传来钻心疼痛,特别是背部和头部,疼痛继续唤醒记忆,终于让前一个画面定格,神色为之一凛,李拉多拼尽全力转了转脑袋。
金属铁皮覆盖的墙面上,高高低低挂着很多人的尸体,均是被肢解的,四肢,躯干,用钩子勾着,有的发黑,有的惨败,有的泛红,一些不整齐的刀口翻卷着,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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