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羲朵又重问道:“你们认识谢九渊。”
“他是我亲哥。”谢十一自豪道。
“他是我叔。”顾岚毫不脸红道。
“他是我同僚,也是朋友。”王泽拱了拱手,严正道。
猿斗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和谢大人没什么亲戚官场关系可攀,憋出一句:“他、他上朝的时候站在我左手那排第三个位置。”
江载道默默扭头,想和这些人划清界限。
其实谢九渊信中交代得清清楚楚,卜羲朵就是想刁难一二,见他们蠢得不像是坏人,卜羲朵直接道:“我们苗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然你们认识,谢九渊,就是我的客人,请进吧。”
他特意把“谢九渊”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还得意地看了谢十一一眼。
谢十一被看得讪讪,顾岚心中下了定语,这苗王有点彪,还疑似想跟皇叔抢人。
这还得了?
走进苗寨的世子周身忽然涨了气势,令王泽心底暗叹,这种时刻丝毫不输阵,也不怯场,不愧是皇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谁我在哪_(:з」∠)_
*有人求勾搭,我是个社恐啦,不会建qun的,催更可以走【albus_桥半里】,提前说好我不有趣哦
*后天生日,明天尽量早点更新,后天会晚一点,提前通知一下
第37章 梦中见九郎
到了夜里, 顾缜竟是发起了高热。
谢九渊被他的低吟声惊醒, 往额上一试,触手滚烫, 顿时心急如焚, 可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谢九渊刚想把他的手掰开,就听他含糊不清的一阵抗议, 往自己怀抱更深处躲了躲, 竟是把自己的衣襟攒得更紧了。
亏得三宝公公警醒,似乎听闻有异动, 便在房外问了声:“陛下?”
“进来!”
听出谢九渊的焦急, 三宝也顾不得, 连忙跑了进去,见顾缜这样,顿时急了:“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谢九渊的眼神中带着严厉的责备之意,大约是想到了某些不太好宣之于口的事, 竟是难得动怒了的模样, 对启元帝的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顾缜情况不好,谢九渊都要给他气笑了, 见他是忠心,也不与他计较, 快速将情况说了一遍:“大约昨儿早上散步时受了惊, 夜里睡下的时候有些积郁,人还好好的, 刚才我惊醒,发现他起了热,身上直烫手,也不知究竟是何时烧起来的,你看,是不是把太医请来?”
三宝公公虽慌不乱,迟疑道:“可这礼佛当晚就发了热,传出去……”
他话没说完,但那个意思是道明白了。谢九渊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却听到怀里的人呼吸声带了潮意,虽未流泪,面上却是深重的悲戚,他接连唤了两声“九郎”,声声如泣血般苦涩绝望。
这让醒着的两人呆立当场,谢九渊是被他唤得痛如刀绞,三宝公公则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谢大人不是好好在床上么,怎么陛下心中如此难过?
“云堂?”谢九渊在顾缜耳边轻声唤他。
顾缜还是未醒,却像是听到了谢九渊的声音,循着声音,将脑袋往上蹭,直到搭在他的肩膀,似是十分的不安,复又紧紧攥住了谢九渊的衣裳。
他们言行亲昵得一派自然,三宝公公却不知为何看着觉得心酸,按捺下心中复杂思绪,无奈道:“这样子,也不好请太医,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谢九渊想狠狠心把顾缜从身上撕下来,结果顾缜躲得越发厉害,跟奶猫要被捉离了大猫似的,一双手这下不是攒紧了谢九渊的衣裳,还掐了他的肉,弄得谢九渊都忍不住痛嘶了一声。
伸手又试了试顾缜的体温,好在这下又不那么烫了,于是谢九渊嘱咐道:“拿冷水盆和帕子来,放在床边,我替他散散热,过一刻钟再说。”
三宝应声而去,取了凉水来,盆里浸了几方白帕,搬凳子安置在谢九渊趁手的位置,又看了看了床上情形,“奴婢在房外警醒着,若有什么,高声唤奴婢便是。”
“有劳公公”,谢九渊将白帕拧干,小心地敷在顾缜额头,对三宝谢道。
三宝公公退了出去,谢九渊揽着顾缜,不时试试他的体温,还要小心不让他把帕子给蹭了,再无睡意。
顾缜却是身在梦中。
他看见了东南海边的连绵战火,黑夜中潜伏着敌人的战船。
谢九渊伫立在城墙上,几缕白发从将军头盔中散落了出来,双目赤红,应是数夜无休,他左手食指微颤,顾缜知道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左手两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留下了暗疾。
他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摩挲着粗布裹紧的剑柄,那是前世顾缜临行前赐他的尚方宝剑,顾缜记得自己在库中翻了许久,名剑刀兵扔了一地,选出了这把前朝所铸的最锋利的剑,只盼能多给他添一份平安。
“将军!”一个传信兵奔上城楼,声音中带着悲愤,“没有援兵,这是个设计,现在全城都被围了。”
城墙上几个亲兵都变了脸色,谢九渊却声色不动,问:“曾禾可回来了?”
那传信兵也顾不得是在和将军回话,终是忍不住露了哭声:“将军,我哥让贼人们捉住打死了。”
谢九渊叹了口气,拍拍小兵的肩膀,他已经没有能力多安慰这个痛失亲人的小兵了,他身上的铠甲太重,要担的人命太多了,今日过后,还会更多。
谢九渊转身带着一行人下了城墙,顾缜盯着他似乎永远不会崩塌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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