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山可丝毫没有被训斥的自觉,他死皮赖脸地又凑到了顾桐君脚边,伸手捏住顾桐君纤细的脚踝,不怀好意地挠了下他的脚底,惹得顾桐君忍不住边笑边挣扎:“哈哈哈,啊!混蛋,你干什么!”
晏秋山玩闹了一会儿才放开笑得气喘吁吁的神君大人,他借势又坐回了床榻上,欺身吻了吻顾桐君的耳垂,调笑道:“那我给你摸回来,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顾桐君听他这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话,更是恼得红了脸:“无赖!谁要摸回去!滚回你的地铺去!还想让我再踹一脚?”
晏秋山无视了神君大人的恐吓,搂着他的腰就装睡了起来。顾桐君明知道这家伙又是在演戏,可说着要踹他下去,却终究没有行动。顾桐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装睡的侧脸,任命地叹了口气,挥袖灭了桌上的烛灯,对着身旁的晏秋山说道:“今夜就先饶了你,若是再胡乱闹腾,连地铺都不给你打,滚到隔壁厢房去!”
黑暗中,晏秋山悄悄睁开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家神君大人,就是这么嘴硬心软。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自己会把神君大人吃干抹净的,可现在,不能把桐君惹炸了,一点一点攻陷他的身心,才能让自家神君大人,永远属于自己……
第54章 《南山庙》(十七)
晏秋山除了在府衙处理些日常事务,余下的时间尽皆留在了神君庙,陈主簿对新任郡守的爱好颇有些不解,有权有势的郡守大人不流连花街柳巷,反倒终日待在神君庙里头,比起大官员可更像是个清心寡欲的庙祝。
因着晏秋山的喜好,陵阳郡府衙里头的下属,还有平日里为方便做生意想要巴结郡守的大商贾们,连巴结郡守都不知用什么东西好,金银和美女似乎都入不了郡守大人的眼。想要博取晏秋山好感的人,只好另辟蹊径,购进昂贵珍稀的香木和油灯,趁着晏秋山在桐君庙的时候前去拜访供奉,希望能在郡守面前混个眼熟。
但他们这算盘还真是没什么用,毕竟在晏秋山眼里,万千信众都是过眼云烟,他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神座的桐君大人,即使他白日里只是一座冰冷的铜像,但晏秋山依旧是时时刻刻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乎那不是一座铜像,而是鲜活的人儿一般。
近些日子,神台上香烛渐少,取而代之的变成了各色精巧的莲花河灯。这一晚庙里头歇了门,顾桐君和往常一样从神君像中现身出来,而晏秋山依旧是守在神座旁,坚持要接着顾桐君抱他下来,桐君勾着他脖子,被他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晏秋山在桐君脸上亲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桐君,为何近日来大家都往庙里供奉莲花灯?”
顾桐君虽一开始还要嫌弃他几句,但这么日日被亲,也渐觉习惯了。他随手勾起一盏莲花河灯,说道:“你连七月半中元节都不记得了?”
晏秋山接过莲花灯,恍然大悟:“算来还有两日就是十五了,嘿,我这满心的都是你,连日子也放不下了。”顾桐君伸出纤长的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整天贫嘴。”
晏秋山把顾桐君的手握在掌心,端详着精致的莲花灯灵机一现道:“桐君,到了中元节咱们一起去放河灯吧!”说着,眼神中竟透着闪动的期冀,这家伙,还把中元节当元宵了不成?
顾桐君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七月半毕竟是鬼节,人家放河灯是为了祭祀亡魂,给幽冥照路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听了这话,晏秋山神情稍稍有一些落寞,他上前搂住了顾桐君,把脑袋搁在桐君肩膀上,语气也不如平常那样活泼,而是有些深沉:“我爹娘在我很小时候就得瘟疫去世了,他们的遗体和那些得瘟疫死去的人一起,集中到郊外焚烧了,我连祭拜他们都做不到,如果放河灯能为他们照幽冥之苦,帮助他们早日托生,那我也能好受一些。”
顾桐君从未听他说过家人的事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的过往并不了解,平日里尽见着他的嬉皮笑脸,却不知晏秋山也有如此的伤心回忆。顾桐君顿时觉得很是愧疚,晏秋山对自己关切至极,而自己却未曾好好关心过他,顾桐君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他回抱住晏秋山,声音也柔软至极:“好,我陪你去放河灯。”
听到顾桐君的回应,晏秋山心情也愉悦了一些,他珍重地在顾桐君耳畔说道:“太好了,桐君,我也很想让爹娘看看你,告诉他们,这是我最心爱的人。”
第55章 《南山庙》(十八)
顾桐君并不是多言的人,他暗暗把晏秋山的话牢记在了心里头,亲自挑选了两盏琉璃莲花灯安置在神座旁,悄悄地往莲花灯中灌注了些许神力,桐君之力,可为亡魂赐福解厄。
可光养两盏莲花灯,却还不知道晏秋山父母的生辰八字,纵然有神力庇佑,却无法找到想要庇佑的人。
这一晚,顾桐君正悠悠然地躺在晏秋山腿上休息,晏秋山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撩着桐君柔顺如瀑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顾桐君心里头藏着事,故作稀松平常的语气试探晏秋山道:“你这些年可曾回过乡里?”
晏秋山放下手中的书卷,意外地问道:“你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顾桐君翻动了一下,调整了舒适些的姿势仰头道:“没怎么,我还不知道你家乡在哪里呢。”
没想到顾桐君会主动问起这些,晏秋山觉得很是意外,却也十分欣慰,自家神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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