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说到底还是师父你这几个同事太废物,我都给了那么明显的线索了,他们还差点被一条低贱的妖物给困死在蜃气里。”
冬无衣怒了,烟杆在楚笑头上狠狠刮了一下:“小子!你别以为你是财官的儿子老娘就不敢揍你!你有能耐你上啊!果然是赵朗的儿子,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楚笑被她敲得东躲西藏,愤怒地替自己辩解:“我要是出手我爸就会发现我在这,一定又把我给捉回去!”
“哦豁!”冬无衣毫不留情地耻笑他,“一个大龄离家出走少年,赵朗电话多少,赶紧给他打电话把这熊孩子领走。”
“不要!”楚笑大惊失色扑到步蕨腿上,抱着死活不放,“师父!你别赶我走!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对了,我还要有事要和你说。”
“滚开!”叶汲眼中冒火作势要把他从步蕨身上踹下去。
步蕨一边抱住的他的手,一边将楚笑给拎起来,“什么事?”
楚笑忙里抽闲朝叶汲露了个坏笑,转脸可怜兮兮地面朝步蕨:“太清境现在局势很混乱,基本成两派。一派是以唐晏为首的古神势力,一派则是以文华上吏为首的雷部众神,两派分庭抗礼斗得很凶。我爸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所以我才有机会逃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步蕨直视楚笑的眼睛。
楚笑微微一笑:“师父,这时候正是给载川和师姐报仇的好机会。”他眼中光芒明亮,“我们打上太清境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灭了唐晏和文华他们吧。”他补充了句,“我爸和他手下的几个神官肯定听你的。”
“……”陆和手中的笔记本啪嗒掉到地上。
叶汲嗤笑了声:“老二,你家三儿中二期够长的啊。”
步蕨揉揉脑门,指着楚笑对冬无衣说:“你先把他领下去休息休息,清醒了再过来说话。”
楚笑:“……”
“少爷,咱们这摊子够乱的了。”冬无衣用烟杆挑起楚笑的衣领,“别说打上太清境,你师父现在只是个凡人,没有不老不死的神体,拿头和天官杠啊?来,和姐姐睡觉去了。”
楚笑冷漠地将她烟杆拍到一边:“没有神体,抢一个过来就是了。宗家之前不是杀了玉枢院吗,太清境里像玉枢院那么多的废物多得是,再杀一个……”
“楚笑!”步蕨厉声怒喝。
楚笑闭嘴,冬无衣笑了下,不容他反抗单手将人揪起来往外拖。
陆和听得心惊肉跳不止,望着楚笑满满戾气的背影:“这孩子是反社会人格啊,从小怎么教的。”
步蕨脸色黑了黑:“他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小时候……”他顿了顿,颇有些郁闷地说,“还是挺可爱的。”
“是可爱,可爱到想撺掇自家师父,带着老爸造反。”叶汲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泽,“不过我觉得他这一点想法可行性很高,老二,我真的不尝试一下杀上太清境,弄死那帮龟孙子一了百了。”
陆和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叶汲头歪在步蕨肩窝里,揉弄他红痕点点的手指玩,漫不经心地说,“且不说太清境的神祇之前在老二‘死后’对地官们赶尽杀绝,在更早之前神祇妖魔间的厮杀争斗如家常便饭,人间的斗争在神祇间一样不少。要不然你以为什么现在天地间总共就那么点神祇,像我和老二这种得天造化的神祇更是寥寥无几?”
陆和哑口无言,脸上茫然到空白。
步蕨摇头:“你不必听信楚笑和叶汲他两的胡言乱语,太清境要是那么好打,就不是凌驾众生之上的太清境了。”
“现在的我和全盛时期的你联手,未必没有可能。”叶汲冷冷地说。
步蕨沉默,低声说了句什么,连在近在咫尺的叶汲都没有听清楚。
陆和却莫名愣了一愣,眼神投向步蕨。
步蕨回给他一笑,笑得陆和心一惊,确定他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
步蕨说的是——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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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看时间应该快天亮了,可双层玻璃外的世界昏暗得如同深夜,灰色的雨水将世界浇得天昏地暗。小楼旧式的玻璃窗被拍打得吱呀作响,像一个人无力的呻/吟。
步蕨被叶汲折腾了一晚上,到现在困意怎么也止不住地占领大脑。
叶汲将外套披到他身上:“上楼睡一会?”
步蕨摇摇头:“用不着。”他叹息一声,“我感觉有事要发生。”
陆和现在最听不得有事这两字,可是偏偏他怕什么来什么。
步蕨刚说完,办公室的电话尖叫着贯彻整栋楼房,恨不得将昏沉的天地一起叫醒。
这铃声像一根电钻,绞起陆和所有的神经突突往脑壳深处钻,他忍着不适和强烈的不安,拿起电话,刚听了两句脸色血色尽失。
等他挂了电话,也许步蕨的那句话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他现在的心境陷入一种奇诡的平静中,他平静地面向叶汲和步蕨:“十五分钟前津城的浦港大桥发生恶性事故,一名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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