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俩走出房间,在走廊靠墙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这大概是嬷嬷召见学生时让她们暂时等待的地方,对吗?”
皮埃尔的脸色让我担心,我不得不先说一点儿别的来让他稍微放松点。遗憾的是这并不见得有效。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对我说:“刚才我去检查了三道门,好像厨房那里的一道后门,被人打开过……”
“什么意思?”
皮埃尔叹了口气:“学校里有三道进出的门,大门和侧门在晚上就会锁好,还有一道是厨房那里的后门,一般来说是老师和在厨房劳动的学生负责关好。大门和侧门都是好好的,就偏偏后门……”
“没关上?”
“关倒是关上了,可锁扣没有搭下去。”
我咀嚼着粗硬的面包,灌了一口水:“也就是说,不能肯定是不是有人进来过。门外有脚印吗?”
“昨天晚上没有下雪,神甫,昨天白天下的雪已经扫开了,所以只有一条干了的石板路,实在看不出有没有人来过。”
“真不走运。”我也有些失望,“以前有人偷偷从那里进来过吗?”
皮埃尔想了想:“以前主厨的费耶太太曾经忘记过几次,有一个流浪汉进来偷走过一些面包之类的,也不值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哦……”皮埃尔仰起头来想了想,“三年前……不对,应该是四年前了……嬷嬷特地把当时值守的教师和费耶太太责备了一通,还提醒干活的学生们注意。当然了,这学校里都是女孩子,如果有不怀好意的的男人偷偷溜进来那可不得了。”
我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晚餐:“这么说也有道理……”
皮埃尔试探着问我:“我们应该报警吗,神甫。”
“当然,不过等我们再了解一些昨晚的情况再说,警察有时候不会比我们知道的多。嗯,至少我在英国遇到的情况是这样。”
我们俩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那隐隐约约的唱诗声渐渐没有了。又过了几分钟,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高瑟小姐和另外一名女教师带着三个学生来到我面前。
“刚才我把这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了孩子们。”她对我说,“然后我要求每位教师和值日的年级长报告我昨天晚上谁没有按时回到寝室,谁来过嬷嬷的办公室。”
我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有一位女教师带着三个女生站在那里,那三个我都认识,就是昨天我来的时候正在跟嬷嬷谈话的两个和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
她指着三个学生给我说了一遍她们的名字,矮个子的浅棕色头发的女孩儿就是玛蒂尔达?杜瓦尔,高个子黑头发的是艾玛?克莱蒙,而负责打扫清洁的那个女孩子瘦小一些,头发稀疏而泛黄,长得有点像只老鼠,她叫做露易丝?莫兰。
“请进去谈,好吗?”我对她们说,同时让皮埃尔把办公室里的椅子都搬到办公桌前的那块空地上,排成一排,然后留了一把在对面。然后我告诉皮埃尔现在他最好守在外头,别让其他好奇的小孩子进入这层楼。他听话地出去了,而高瑟小姐向她的同事递了个眼色,那位高壮的女士就要求女孩子们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三个女孩儿脸上露出又惊又惧的表情。她们明显被吓到了,露易丝发出惊呼,但是立刻又掩住了嘴。
我让她们站在离办公桌比较远的地方。
雅克琳嬷嬷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虽然盖着白布,但女孩子们看向那里的眼神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畏惧,即便是神情倔强的艾玛,也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裙子。我不得不承认,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死亡的威慑往往比任何诱哄都管用。
“请坐,小姐们,请。不过当心,它们的腿都有些松动。”
三个女孩儿尽量不去看书桌那边,挺着身子坐下了。
我站在椅子后面,把手放在靠背上,对高瑟小姐说:“现在请告诉我您带这三位小姐来的原因。”
“好的,神甫。”高瑟小姐庄重地回答道,“昨天晚祷过后,学生们就各自回到寝室,按照学校的校规,她们不能再随意乱走,除非是教师特别允许。所以我们分别问了年级长,知道在昨天晚上结束布道是七点四十五分,教师和级长们带着学生回到各自的寝室。她们被允许看看书,洗漱,然后睡觉。低年级学生是八点十五分就寝,八点钟以后就不允许外出了;高年级是八点半以后就寝。嬷嬷和您谈话以后回到办公室,通知了两个人再到这里谈话,就是玛蒂尔达和艾玛。不过我和洛普兹小姐——”她朝另一位女教师点头致意,“——在询问同寝室的姑娘们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玛蒂尔达和艾玛的确是八点钟来到嬷嬷的办公室,过了十分钟后回去的,但是她们在八点四十分以后又出去过,然后再次回到寝室是九点左右的事情了。”
“那么莫兰小姐呢?”
“她们三个是同一个寝室的,”回答我问题的是那位高大的女教师,“露易丝之前并没有违反纪律,但是在八点四十分以后她跟着艾玛和玛蒂尔达一起出去了。”
“是这样……”我看着三个女孩儿,她们坐得很端正,但是都把头垂着。“我能见见她们同寝室的那位室友吗?”
“可以,神甫。”洛普兹小姐说,“我去叫她。”
“请她在门外等一下,我稍后跟她谈。”我想作为“告密者”,她大概很不愿意跟三位同学对着眼瞪眼。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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