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不是机器,不是加上油就万事大吉了,还有冰冷的电脑和游戏程序无法替代的感情需求。
秦臻:“我总觉得这两年的生活有一部分是我该做的,但又不全属于我,所以我搬回来住,想找找看小时候的感觉。谢谢你,你一直在,也是让我没有忘记我自己的因素之一。”
虽然这个游戏是我带他玩的,风伤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很多单子也是我们共同完成的……可是接受他的“谢”字,我还是受之有愧。
对于一个人的整个生活而言,我的那点帮助,真的太少了。
我:“别这么说。那个时候,我很想带你去我家住,但是我妈……一言难尽。”
秦臻:“我明白,我明白阿姨的立场,没事。”
他越理解,我心里越难受,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大人们夸他格外懂事时的场景,没想到那时的夸赞如今却用在了这些地方,想想都让人心酸。
我几乎没过脑子地发了一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说就好了。”
这话发完,我更加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用和虚伪——高中时期我们俩相隔了几条街我都做不了什么,现在我们二人之间隔了一千多公里,我又能帮得上他什么?哪怕他要找人带个外卖我都送不过去,还偏说这种让人知情承恩的话,岂不十分可笑?
在我胡乱挠头发把自己挠成一团草之际,秦臻发来一条信息:“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现在开了个代练店,你学校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时间接单?”
我:“……”
秦臻:“我以前都是和风伤配合打,一个人单干有点虚。你要是能接的话,你赚一分钱就是你自己的,我不抽你的一分钱。”
风伤接到老板后再发给我单子,从中抽成是他明说过的,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毕竟打出名号、和老板谈价格这些都需要时间,而兼职的不确定性致使它在任何一个行业中都比专职的薪水低,我没有异议,甚至没有问过风伤是多少钱接来的单,总是拿着他时不时汇来的几百块很开心地买点零食再交上网费。
说起来,我大概是同等盛名的几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把游戏发展成事业的,偶尔也有人转发给我看求拜我为师的帖子,开出的价格令人咋舌,但那时我不是在准备高考就是在高考倒计时,连回个“吱”字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来的时间收徒弟呢?
想到我刚下火车时顶天立地的雄心壮志,我跃跃欲试,可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俩刚‘分手’,我就跟着一个没人听说过的代练混,风伤他又不傻,他能看不出来问题吗?”
秦臻:“我知道,我们先避避他,别在天都干,也不打你的名号。现在小区的月赛单很好接,一周打两三个小时,一个月就有800块,还有日常活动的单,光是单区修罗第一就是80-100,比天都的价格低点儿,可是比天都好打多了。这么多小区,他总不能每个区都滤一遍有哪些同行吧?我算了算,风伤每个月能赚十万不止,咱就算赚他十分之一呢?”
风伤居然悄mī_mī地每个月赚十万?!难怪听说有人海景房都买了!
就算是一万吧,这个兼职的工资也没有穷学生能不心动,我差点拿不住手机,坚定地回了一个字:“好。”
大个儿光着膀子在我面前的阳台上收衣服,连脚都不屑踮,手指轻轻一托就把衣撑摘了下来。一动一静之间,沉睡一夜的肌肉线条被逐渐唤醒,随后又隐没在了迷彩t恤的图案之下,肩线和前襟依然和他的身体贴合得十分紧密,只有两肋下的收腰处略微空荡——就像款步隐入草丛潜伏的食肉动物,借迷惑的色彩将雄厚的力量隐藏,伺机纵身一跃捕捉猎物。
当它纵身跃出时,势必分山拨势,将脆弱的掩护层撕得粉碎,譬如这件军训统一的t恤,是断然不能存活下来的。
我怎么忽然觉得脑子有点热。
他拿了另一件迷彩服递给我:“快快快换上,洗漱完了吃饭吃饭,咱吃什么?”
“小笼包、胡辣汤吧。”我想了想,问,“你这周末去哪?”
大个儿答得依旧很快,似乎此问根本无需思考:“不去哪啊,你去哪我去哪。
我:“……”
只要“网络游戏”里的“游戏”二字存在一日,人们就改不了玩物丧志的先入为主观念,拜我妈所赐,关于此类的论点论据我能说三天三夜不重样,至于在游戏里赚钱,那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堪比邪教传销,哪只手若是碰了,哪只手就该消毒一千遍。
回首十几年前,我认识秦臻那时我们都是玩泥巴的小屁孩,满身是土,脏如泥猴,所以后来秦臻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我沉迷游戏荒废学业的时候,我们俩也没有彼此嫌弃。可是大个儿不同,我在这样一所最高学府中和他结识,周围动辄就是什么状元榜眼,名号耸入云霄高不可攀,在这样的地方,我受不起非议。
风险太大了,我不想带他去。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做这种外人看来有些可笑的尝试,起码在我和秦臻的业务初具规模之前,我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
大个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无辜地看向犹豫的我,低头有些可怜地问:“你要去哪啊?别不带我啊。”
第100章 我有一份兼职2
“你今天出门吗?”
周六的清晨, 隔着床围栏, 我趁大个儿睡得神志不清时戳了戳他。
他可能以为我在跟他闹着玩,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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