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二人从出租车上下来,闵丘付了车钱。
“这车也太破了。”闵扬不堪忍受地拍了拍身上,“你在这上学住‘集体宿舍’,还连辆车都没买?老家有我几辆跑车,回头你回家的时候自己开过来吧,钥匙我也忘了放哪儿了,你自己找找,找到哪个钥匙就开哪辆。”
“谢了哥,咱爸说出来读书不能太张扬,要低调。”闵丘无精打采地回答——三更半夜,五百岁的二哥要做瑜伽,七百岁的大哥要去网吧,亲爹要回老家照顾临产生蛋的千年王八,这让他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按照血脉相承的原则来讲,他这时候如果突兀地说他明天要晨跑、要上课、还有作业没做完,是不是就成为了一个异数,背叛了他的家族?
尤其是当闵丘还是很小一个毛团的时候可是天天跟在他大哥身边朝夕相处的,一直以大哥为榜样百般崇拜,就连化成的人形也因受了大哥的影响颇深而有几分相似——尽管出来之后发现,他大哥的个子好像有点儿太高了,跟人说话总是要低下头,脖子会很累;长相也太过出众,不符合他爹一贯教育的“低调做人”原则……现在才来了大城市没几天就开始嫌弃他爹和两个哥哥?这不是忘恩负义、背宗忘祖了吗?和陈世美有什么区别!
大哥就是大哥,大哥的都是对的!
“住宿的事情大哥不用担心,咱爸已经给我买了套小公寓了,就在学校附近,等装修完我就搬进去……”闵丘兀自说着,一转头,突然发现他大哥不见了!
闵丘惊急,慌忙四处张望:“大哥!”
“喂——你快点!”百米之外,有一家门头装潢得时尚浮夸的店面,招牌上赫然写着“超级网咖”四个霓虹闪耀的大字,闵扬正在那处灯下朝他招手,“这边,我先进去了!”
闵丘:“……”
起初他很费解,为什么费用数万元一天的总统套房里设施一应俱全,台式电脑、笔记本等等型号都算不错,他大哥还要跑出去找网吧?
对此,二哥的解释是:“酒店房间里的电脑没有这家伙玩的网络游戏。”
闵丘依然不解,因为他大哥不管生活在什么年代总能找到当代的销金窟,一掷千金眼都不眨,日常生活水平在他印象中也该是远高于一般人的水平的,怎么会深夜不嫌脏、不嫌差地打车跑到这种人均消费不过百元左右的网咖来呢?
对此,二哥的解释是:“你知道‘瘾君子’吧?实在没有药的时候,你给他根烟抽也比没有好,这家伙现在也是一样,没有他专门的游戏室,网吧也能凑合凑合。”
闵丘十分担忧,就他化成人形这三年所看到的新闻而言,“网络游戏”这种东西就是洪水猛兽,无数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人都因为玩了网游而一蹶不振,变得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甚至杀人越货也不是全无可能。
他们的老爸一把年纪了还每天在山里伺候千年王八、万年人参,虽说收入是不能透露的惊人之高,但二哥才刚出狱不久,要是大哥再因为玩游戏玩出个好歹可怎么办?他爸还不得活活气出病来?那样实在是太辛酸了!
闵丘干咽了一口唾沫,握着拳、壮着胆走进了“超级网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身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必须要为老爸分忧解难,哪怕良药苦口、哪怕忠言逆耳、哪怕他又挨一顿揍,他也要把大哥从这条歪路上及时拉回来!
然而虎穴里并没有虎子。
网咖设施十分干净高档,比之星某克不输分毫,轻轻一嗅屋内的空气,竟然还有咖啡和烤制糕点的香味,若有似无的轻音乐应该是某支世界名曲,满眼的绿植竟让人在娱乐场所也能生出心旷神怡之感。
怎么和新闻里吊着一只铁碗,用蜡烛煮泡面的网吧有点儿不太一样?
一名身着衬衣马甲的制服小哥恭候在门边,微笑道:“闵先生,您的包间在这边,请跟我来。”
闵扬定下了网咖二楼最大的十人包间,一众服务员鱼贯而入,正在端入新鲜的果盘和各色饮品。看向右半边屋说这是网咖包间也行,看向左半边休息区说是来听音乐会的雅间也无不可。
闵丘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没化成人形的时候被塞在大哥包里、口袋里,什么好地方都去过了,这点儿表象还不足以打消他的疑虑。
他是真的很担心他大哥的安危,等服务员都出去了之后,他认真地问:“大哥,你玩的是啥游戏啊?”
闵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上来的时候没看到楼下的人都在玩什么吗?”
闵丘摇头,他哪有心思注意哪个?光是研究引领的服务员是不是笑里藏刀、上菜的服务员有没有暗中下药就够他费心劳神的了。
闵扬严肃:“看好了,我马上要玩的游戏就是风靡全球五年经久不衰、堪称业界巅峰、再无游戏可出其右的——”
大哥一按回车键,闵丘赶忙睁大眼睛看向屏幕。
随着一阵浑浊的雾霾散开,屏幕上显露出了一片泥泞荒凉的野地,中间一个布衣男子赤脚站在泥地里,满身泥点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看来上次下线之前已经经过了一番辛苦的劳作。
不知这是插秧,还是拔草?他爹天天在家种人参,大哥这么喜欢干农活为什么不回去帮他们爹干活?
闵扬:“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飞仙’!”
闵丘:“……”
闵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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