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丘自己不想起身的时候岂是一只华小金能撼动的?他屹立在受力方向上丝毫未改:“你也转脸看不就完了?你老实侧过身去我能压得着你吗?”
“我不看啊……”他们坐的这侧位置向阳, 这一会儿太阳升起来了, 华金的小脸被晒得通红, 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堵车有什么可看的啊?”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闵丘畅快地眺望了一眼这一望无际的“无缝停车场”, 感慨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车堵一起呀。”
野生动物园在郊外, 距离大学城大概60多公里,班车从始发站出发,随着节假日自驾出行的浩荡车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闵丘再次探过身, 一拍华金的大腿:“看!路过咱学校了!”
华金一只手捂住脸, 大概是想阻隔阳光,敷衍地应道:“嗯嗯,看到了看到了。”
全车的大人们都被堵得心浮气躁, 再加上空调车内的空气质量并不太好,总低头玩手机很容易头晕脑胀,有些年纪半大的孩子甚至闹起了脾气。最开心的除了闵丘就是和他们坐在同一横排的两个小男孩。
一个大点的说:“你看,那两辆车要撞上了!”
另一个小的说:“才不会呢,还离得远着呢!”
第一个又说:“肯定会的,他们这是在‘抢道’,爸爸上次就是这样和人撞上的!”
抱着那孩子的男人双臂骤然一紧,抬手捂住了儿子的嘴,然而身旁的妻子已听得清清楚楚。
闵丘今天看什么都高兴,见了这一幕忍不住乐了。那男人正愁不知怎么转移话题,回过身状似专心地跟闵丘闲聊:“哎呀,今天这么堵车呢。”
闵丘被堵得还挺开心:“嗯,是啊,挺堵的。”
“你们买的是套票还是野生园区票?”男人随口问,“我们买的家庭票是整套的,下午五点半就闭园,一天可能玩不完了啊,唉。”
“我们也是套票,”闵丘说,“那附近有几家宾馆,我们第一天看车入区,然后住一晚,第二天再去步行园区玩。”
“是嘛,我还真没注意看周边呢。”那男人和妻子商量了几句,过来问道,“你们订的是哪个酒店?距离多远,多少钱一天?”
闵丘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尽数提供,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戳了戳,扭过头,听华金附耳小声问:“他们现在订还能有空房吗?”
“哦,对啊,应该没了。”闵丘回想了一下,“我订的时候好像就没几间了。”
华金缓缓转头看向窗外,隔了一会儿又缓缓转了回来,掩着嘴问:“你订的什么房……”
闵丘:“豪华大床什么的。”
华金的脑袋再次缓缓转向窗外,额头抵在车窗上,不知看什么,看得聚精会神。
他们邻座的夫妻商量:“就订这间吧,还有一个标准间,五星级的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肯定是有人退房刚空出来的。”闵丘偎在华金背后如是分析道。
华金把脸贴着玻璃,并未答话。
“你不嫌脏啊?”闵丘从身后拉了拉他,可谁知非但没把华金拉回座位里,反而促使他把半张脸都贴上去了。
闵丘不得不出言恐吓:“这玻璃,人家都是拿擦地的水擦的,你这么个蹭法,全抹你脸上了哦!”
华金低头从包里抽出来一张纸巾展开,垫在自己和玻璃之间,继续贴了上去。
堵了半天的车,往常两个小时的路程活活走成了近4个小时。野生园区游人如织,小型观光车一趟接一趟地陆续出发,园方为了调动野生动物的积极性,号召大家热情应对节日客流,采用了推迟“员工”就餐时间的方法,使得每一辆车经过食肉动物区时都犹如闯入“动物世界”拍摄现场。
即便是隔了一层安全网和防爆玻璃,饥饿的老虎如碗般大小的爪子拍上来的时候还是极富视觉震撼效果的,尤其是近在耳边的虎啸,不鸣则已,真的“嗷”了一嗓子,立刻吓哭了车里的好几个小朋友。
闵丘的心情始终独立于身体在车外高空飞行,看到小孩哭了也没心没肺地直笑,惹得人家家长翻了个白眼亦浑不在意,拿肩膀拱了一下身边的人,问:“喂,害不害怕?”
“废话啊,你坐我这儿试试!”华金换上观光车之后依然被闵丘体贴地安排在了方便观景的靠窗位置——发车前,华金还兴高采烈地拿着手机想拍几张照片,可等真到了近处才知道根本没心情拍摄,老虎与他咫尺相隔,在耳边一吼,就被震得几乎耳鸣。
闵丘乐呵呵地一揽他肩头:“怕什么,有我呢!”
——观光车的车窗面积虽大,但钢化玻璃的强度十分坚实,加之闵丘上车之前用了点儿暗劲儿拽了两下防护网,感觉还是值得信赖的。车锁分为两重,一重是观光车本身的车门,还有一重是从外面才能打开的防护网铁锁,也就是说,除非汽车半路抛锚、车门自动打开、老虎会撬大铁锁这三件事同时发生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他这话就相当于看恐怖电影时承诺屏幕里的鬼不会真的跑出来一样,是一句人人皆知其没有成本的保险。
可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起了点儿压场作用,又一只老虎扑到玻璃上来时华金没那么大的反应了,在他的臂弯里和老虎呆呆地两厢对望。
闵丘心说这孩子不会是给吓傻了吧?毕竟老虎那么大个嘴,那么长的牙,心理素质不好的第一次面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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