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摇摇头:“我顺便出来散散步,整天窝在里面,太闷了。你要是真想帮忙,三楼阳台边的那扇窗户最近有点松动,晚上风大,吵的我家那口子好几晚没睡好。最近他刚好老毛病犯了,没法自己修。可以帮我们修一下吗?”
叶择年顺着王妈所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会的。”
王妈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房间,拽起地上的垃圾袋,往外走。
叶择年一边看着王妈离开,一边慢慢退后,抬眼看了下天色。
午后的阳光很暖,是挺适合散步,舒展下身心的。
直到夜幕降临,他没见到王妈回来。
而王伯已经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老伴的身影,跟女儿王淑琴说的时候,叶择年正好听见。
叶择年说:“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看她出门了。我有问她干什么去,她说扔垃圾,顺便去散步。还没回来吗?”
众人一时想不出王妈能去哪,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直到王伯在房间内发现一张王妈留下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被咬了,别来找我。
王伯一时不能接受,急得昏了过去,剩下三人一阵手忙脚乱。
王淑琴找了下父亲的药,发现瓶子已经空了,再找,家里已经没有更多的药物。
沈毅轮从王伯房里出来时,叶择年正贴在走道的墙上发呆。
俩人一起回去,气氛沉默了片刻,被叶择年打破。
他说:“我还是觉得有点恍惚,像是在做一个离奇的梦,完全不真实。”
“可这就是现实。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喂。”叶择年突然停下。
沈毅轮回头看他,叶择年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用来照明的蜡烛。
不是很明亮的烛火摇曳着,衬着他的脸晦暗莫名。
叶择年同样抬起头,一半的脸因为没有被烛光照到,陷入阴暗之中。
直视着沈毅轮,不过此时他的眼里,映射着摇曳的酒红色火焰,微微透露出了些迷茫。
他认真问道:“沈毅轮,如果是你被咬了,你会怎么做?”
沈毅轮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不见有其他情绪掺杂其中。
好似叶择年只是问了一个,类似于“你吃了吗?”这类简单的问题。
他想了想,给了叶择年一个答案:“如果是现在的话,大概会开车冲回市里,找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将他揍一顿后,问问看有没有疫苗之类的东西,把命保住。”
看惯沈毅轮总是一脸平静和无动于衷的模样,叶择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疯狂起来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被脑中的想象逗笑,叶择年挥散开刚才的阴郁气息,调侃道:“你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吗?就冲到市里去揍人,打错人了怎么办?”
沈毅轮有意让气氛继续轻松下去,便无辜状地耸耸肩:“那就让他打回来咯。”
临进屋前,叶择年突然扒住沈毅轮的门,不让沈毅轮关上门。
叶择年把脑袋伸进屋,沈毅轮上半身向后仰,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避免对方的脸靠太近。
但叶择年的脸还是快要直接碰到他的脸上。
叶择年手上的蜡烛早就灭了,沈毅轮还不太适应黑暗,瞳孔就这么对上叶择年忽长的眼睫毛。
对方还眨了眨眼,睫毛的毛尖扫过眼前,有点痒痒的。
紧盯着沈毅轮的表情,叶择年凑这么近就是为了看清他的表情,然后说:“明早,我们去下市里吧。”
沈毅轮马上明白叶择年的意图,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可以。”
确定沈毅轮脸上没有一丝不愿意的情绪后,叶择年站直身体,走回自己房间。
他说:“晚安。”
沈毅轮回了句“晚安”,在听到隔壁门关上的声音后,才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入睡前,沈毅轮躺在床上想起叶择年刚刚问的那个问题。
“沈毅轮,如果是你被咬了,你会怎么做?”
自己刚才的回答,真的只是“如果”。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遭遇那种情况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想等死,但按照如今他掌握的情况,根本无计可施,任何行为都好像只能是徒劳。
所以,就不能让这个“如果”成为现实!
黑暗中,沈毅轮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侧身,闭上眼睛。
今晚,难得的一次,叶择年在十点前就躺下来准备入睡休息。
但打乱了的睡眠作息时间,不是一时间就能调整回来的。
也就是说……
他失眠了。
辗转反侧中,叶择年烦躁地睁开眼睛,坐起,揉了揉他那一头本就躺乱的碎发。
从枕头下摸出一台小型游戏机,但在想到只会越玩越清醒,然后就真的无法入睡这个事实后,他还是把游戏机塞了回去。
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子扯了扯,盖住肚子及以下的部位。
闭目,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在心中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直到羊圈里都万羊奔腾了,他还是没有睡着,不过,是有点小小困了。
因为数累了,脑子中又一直浮现白毛羊在草原上跑的场景,既头疼又觉得累,但就是睡不着。
紧皱着眉,他觉得是自己没数对东西。
大家数羊,是因为羊的英文单eep”发音很相近,是一种心理暗示的催眠入睡方法。
而且这个单词在发音的时候,能够让人觉得呼气悠长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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