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柾的时间是排在这个星期五吧?如果您到时候还留在日本的话,请务必出席。在升上三年级之前,像是确认今后的出路等,有许多事必须和父母商量。」可是瑶子缓缓摇头。
「遗憾的是,关于这孩子的学业和出路,从他进入国中部之后,我就全权委任给负责监护他的叔父……」「贵之说他不能来参加面谈。」
柾急忙打断对话。——要是这样的话,与其和贵之吵架,被笑成是人妖还好得多。「他说他工作很忙,这个星期怎幺也抽不出空来。」
「那请老师延到下星期怎幺样?」
「有什幺关系?用不着那幺麻烦,妈来不就好了?反正妳这星期都会待在这里嘛!而且,贵之工作忙得要死,别拿学校的事去烦他啦!」
「那幺,我会再和柾的监护人好好谈谈。」
终于恢复平常步调的山冈,以年长者特有的柔和插口道。
有着被他笔直瞪视,就会情不自禁地想招供「对不起,是我干的!」评判的“攻无不克的阿山”,在膝盖上轻轻交握双手,以诚实而浑圆的眼睛望着瑶子,温和地开口了。「可是以老师的立场而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希望身为母亲的您也能出席。不仅是关于升学的问题,二年级的第三学期是最重要的关键期。我希望能好好和母亲谈谈这件事——而且,冈本女士,您今天是第一次拜访本校吧?学校是柾渡过最长时间的场所。我想,趁这个机会,体认一下他在这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也不坏吧?至于柾的监护人,您再和他好好商量怎幺样?」「……说的也是。」瑶子沉思一阵,点了点头。柾在内心赞佩「不愧是攻无不克的阿山」的时候,正好钟声响了。
?「你上次在电话里告诉我升大学的事,已经跟贵之谈过了吗?」一走出校舍,瑶子就从皮包里拿出香烟。
开始上课的校舍鸦雀无声,丝毫没有其它人的气息。球场土时时传来哨子的声音。第二节课,柾的班级是体育课。
靠在门柱等待出租车的柾,瞬间支吾起来。
「……谈过了。」「也就是,无法得到他的赞同?」
「……」瑶子凝视着默默盯着鞋尖看的儿子,「呼……」地吐出烟来。她解开在后头绑成一束的黑发,发丝立刻随着北风起舞。
「嗯……总之我会出席三方面谈,大学的事,你再和贵之好好谈谈吧。……可是,你也真能捅搂子哪。保健老师说搞不好骨折了?真是不象样,要混也混得高明点嘛!」「……那是母亲应该说的话吗!」「冈本……!」
一回头,穿着运动服的及川夸张地挥动双手,朝这里慢吞吞地跑来。
他从体育课溜出来了吗?及川以惊人的缓慢速度奔过两百公尺的距离,一面气喘如牛,一面将宝贝地泡在怀里的东西递给柾。
「你忘了的东西……因为我把它拿到教室去了…。太大意了。
「你的脚不要紧吗?可以站吗?听说你要去医院检查——啊,妳好!」及川朝吸着烟的瑶子一鞠躬。
「我妈。他是我同班同学,及川。」
「哦,那个跟你一起被活逮的。」
瑶子的身高因为穿了高跟鞋,轻易地超过了一八五公分。可是即使被庞然大物的女人俯视,及川也毫不胆怯,反而笑嘻嘻地回笑。
「是的,我是一起被活逮的及川。可是下次我们会更小心的,所以请别担心。」
「啊哈哈,好有趣的孩子。」
「是的,我常被人家这幺说。」
出租车来了。瑶子先坐进去,柾让及川扶着,也乘上后座。
「扫厕所的工作,我会连冈本同学的份一起努力!上课的笔记我也会好好帮你抄的,不用担心!」
「谢啦!」
「真是个好孩子啊!」
出租车离去后,及川还是站在原地不停挥手,瑶子觉得有趣地从后照镜看着他。柾也扭过头回看校门。及川已经只剩下一个小点,一早就是个大晴天的天空,开始罩上一层寒冷的薄云。
?「去医院了!——是吗?我知道了……嗯,就这幺做吧!」「在学校发生了什幺事吗?」
merz的驾驶座上,中川讶异地从后视镜偷看老板的脸。坐在后座的贵之以手机向对方又说了两、三句话,千了指示并挂断电话后,疲倦似地深深坐进柔软的皮革座椅中。「嗯……昨天柾在外头轻微地扭伤了脚,可是今天又在学校再度严重扭伤。听说他妈妈去接他,早退后到医院做x光检查了。」「真令人担心呢!」
「听说还能自已走路,应该没什幺大碍吧?……不过,对那孩子而言是个不错的教训。这幺一来,他暂时应该会乖一点吧!」听到贵之苦涩的声音,中川年过五十依旧年轻的脸笑了开来。
每间公司的干部都备有附设司机的专用礼车,可是除了出席公开场合外,工作中贵之的车几乎都是由中川驾驶。
现在的头衔是秘书室长的中川,直到数年前都还是在第一线活跃的干练生意人,也是负责四方堂家养子贵之教育的专员。而他现在则是贵之最信赖的左右手。
「柾少爷的淘气顽皮,是遗传自母亲吧?听说昨晚也相当热闹呢!」
「什幺热闹!竟然把来路不明的男人带进别人家里,一直闹到半夜才罢休。连三代都被那个女人拖进去……实在是,只能用恶梦来形容。真希望这星期能用平常的十倍速度度过哪!」「柾少爷难得能和母亲相聚,想必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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