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一点重点也没有,能不能说的更简洁扼要一点?」
「是!非常抱歉。这个……也就是那个……」
「喂、等一下!」
走廊上传来女性的高亢叫声,接着是争吵的声音。大人们突然变得一阵紧张。
「这样我们很困扰的!请把这个人交给我们,办理必要的手续……等一下!跟你说这样我们会很困扰的!」
「没关系啦、没关系!打搅啦!」
悟士倒吞了一口气。
门被「砰」的一脚踢开,一个穿着土黄色外套的小个子男人被推了进来,趴倒在地上。
那是个娃娃脸的成人男性,身材和悟士差不多。男人就像蟑螂似的,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一只穿着肮脏运动鞋的脚从后面朝他的背用力一踏,男人便瘫痪在地上了。
「你……你是什么人!」
陷入哑然的课长赫然回神,站了起来。
「喂!是谁让他进来的!赶快把他揪出去!」
「非常抱歉!喂,你!赶快出来!你这样我们真的很困扰!」
「对不起啊,马上就结束了。」
那个人叼着烟,悠然的踩着地上的男人,以魅惑世人的微笑让拚命阻止的女警闭嘴了。然后,他转向在悟士对面哑然无语的中年男子。
「你是署长吗?」
「没、没错……你是什么人?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署、署长!」
面色苍白、布满汗水的课长,从旁边拉了拉署长的袖子。
「他就是那个……」
「什么!是他吗……?」
「是……外套的颜色,还有体格,我想应该没错……」
「你们两个到底偷偷摸摸的在说些什么?——喂、那个人是什么人?」
伯父以严肃的表情问女警。女警一副困扰的模样,注视被踩在地上瘫软不起的男人。
「这个人是通缉中的窃盗犯。方纔他骑着脚踏车,在邮局附近想要逃走,被这位先生……」
男人把头用力按到地上。
「对不起,是我干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请原谅我!」
「八点左右,把在车站前环偷走的脚踏车停在便利商店前,就是你吧?」
连鞋的鞋尖用力踩上男人的背后。穿着和悟士相似的黄色外套的男人,束手就擒的地点……
「这是怎么回事!」
伯父愤怒的站了起来。
「那么,我侄子是被冤枉的!你们到底是在搜查什么?」
「属下无能!」
两人以笔直立正的姿势,用力低下头来。
隔着眼前两个头发稀疏的头,叼着香烟、穿着肮脏外套和褪色牛仔裤的情夫,正得意的对悟士微笑。
悟士把颤抖的嘴唇紧抿成一字型。然后他睁大双眼,笔直瞪着情夫的脸。为了不让自己紧绷的心崩溃、也为了不让泪水溢出眼眶,他用力的、目不转睛的瞪着对方。
「事情很简单。我去店里上班的途中,到便利商店去买丝袜,结果看见小朋友被警察伯伯给抓去。我吓了一跳,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他们说这位小朋友是脚踏车小偷。我急忙赶回家,跟这位小哥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披着漂亮的黑色貂皮大衣、穿着高衩紧身迷你裙,跷着修长的腿坐在杀风景警局走廊的酒廊小姐,用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将薄荷烟放进嘴里。情夫从一旁敏捷的为她点火。
「谢谢。……结果,女佣小姐跟小哥都说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小朋友的妈妈又不在,我们想说总之先赶到警察局去要紧,可是才一出门,一辆脚踏车就突然冲过来。女佣小姐被撞倒,对方吓了一跳,把脚踏车丢了就跑。结果我们追着那个人,真追到邮局那里。」
「……」
把他抓起来一看,那个人骑的脚踏车竟然是松寿司的。松寿司的人也提着外送白木桶从后边追来,我们就把他当作现行犯,紧急逮捕了。
「逼问之下,原来在车站前偷脚踏车的也是他。这个世界真是小呢!吶,听说可以拿到奖励状是吗?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常常受警察照顾,这还是第一次被称赞呢!」
「哦?大姐以前是不良少女吗?」
「是呀!当时在湘南,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酒廊小姐笑着吸了几口烟之后,站了起来。
「我得上班去了。小朋友,拜拜。今天在你家大吵大闹,真抱歉呀!小哥,下次到我们店里来喝一杯吧!小朋友也非常欢迎——可是,只可以喝果汁喔!」
眨眨修长的睫毛,酒廊小姐甩着小巧的皮包,踩着高跟鞋,妖娇的离去了。被警察拖着走的醉汉,对着她性感的背影大吹口哨。
「……像白痴一样……」
悟士双手插在口袋里,邋遢的在走廊上伸出双脚,这么呢喃。靠在墙上站着的情夫听见他的呢喃,「嗯……?」的纳闷回头。悟士一脸不悦的说了:
「你简直就是白痴嘛!随随便便的跑到外头来,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哦……」
情夫发出了叹息般的轻笑声。
「我忘记了。」
悟士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门口,来到自动门面前,生气的转向倚在墙上抽烟的情夫。
「……你在干嘛?」
「咦?」
「不是很冷吗?快点跟上来啦!」
情夫吓了一跳似的眨了眨眼。悟士掉头就走。他蜷着背,在迎面而来的风中大步往前走。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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