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道歉?先出手的可是他耶?」
恭介「呸」地吐出口水。撞到的时候,嘴巴好象咬破了,唾液里混着血丝。
石井抓住扶手,爬起身来。瘦巴巴的,身高和朔夜差不多。
「不,我不要紧。呃……对不起,洗衣费,我来……」 「免了。开口就是钱,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可不是受伤就能了事的耶?感谢我的反射神经吧!」
楼梯虽然有扶手,不过要是失去平衡,恭介可能连同怀里抱着的朔夜,一起跌下五公尺底下的水泥地。
「抱歉……呃……我看到你好象在对朔夜先生施暴,忍不住……」「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被杀了哪!」
「樋口,别再说了……」朔夜轻轻推了推恭介的肩膀。
「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朋友在等不是吗?」
被朔夜一脸困扰地拜托,这么一来,恭介就没办法违逆心上人了。没辄,恭介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就这么撤退了,但……。 朔夜从办公室里面回到吧台来了。虽然在意一直凝视着自己的恭介,但他佯装无事地别开视线。
成群坐在吧台前高脚凳上的女人们,视线也和恭介一样,像章鱼吸盘般直盯着朔夜的一举一动。……真可恶!内心的嫉妒开始蠢蠢欲动了。 (果然还是该再多威胁一点,干脆逼他辞职才对……)万一被哪个有钱有闲的富婆给看上,就这么给吃了怎么办?就算是男客,也不能掉以轻心。可是,看不见他性感的酒保打扮,又觉得有点可惜……。 忽地,恭介的视线,瞄见满是女客的吧台一隅,有着深蓝色西装的身影。是刚才的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朔夜端出掺水酒的酒杯。生气。啥啊,那是什么亲切的微笑?啊、刚才他的手碰到一点点了!可恶!当时真该给他一拳的!
「他就是你的意中人吧?对不起,我从麻里子那里听说了。」
月冈悄声呢喃。恭介「咦?」了一声,可是马上就发现月冈是在说朔夜的事。
麻里子不知不觉中离席了。是去化妆室了吗?
恭介的视线移回吧台里的白蔷薇身上。
「嗯。他是我……命中注定的梦中情人。」 恭介毫不害臊地点头承认,那份真挚,让月冈忍不住吃惊。从认识的时候开始,恭介就是个超级浪荡子,总是四处拈花惹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恭介认真。
月冈用香烟前端指向吧台。
「那里有个穿深蓝色西装的人对吧?他叫石井,好象也常常来店里。」
「月冈先生认识吗?」
「嗯,石井信一。是我大学的学弟。同一个社团,小我两届……他现在应该是在帮忙家里的工作。他家是银座有名的画廊。」 「原来是有钱人家的阔少啊!所以才会一脸铜臭。」
「哈哈哈,是这样吗?远比不上你吧?」
「我是暴发户的儿子嘛!」
经营高级美体沙龙连锁店的母亲,和开业牙医的父亲,是在恭介国二时离婚的。恭介归母亲,在金钱方面完全不虞匮乏地成长。
「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一言以蔽之,是个认真的男人。课好象都有认真地来上,社团的发表会从不缺席地交出报告的,大概也只有他一个吧!听说当时他好象有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都已经订了婚,却又分手了。」 「哦……」 「你们两个大男生,鬼鬼祟祟地聊些什么啊?」
麻里子回来了。
「妳觉得那边那个男的怎么样?」
麻里子瞥了一眼坐在吧台的石井,以「脸长得还好」为开场白,开始说了。
「看起来很神经质。兴趣是工作,以为车子只要开奔驰就好的型。父母有点小财产,本人也是不错的大学毕业的。长得那样的人,都意外地嫉妒心重,因为自己认真,也要求对方同样贞淑。要是跟那种人结婚,一定会很麻烦……你在笑什么?」 月冈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把手在前面挥了挥。
「不、不,我实在佩服麻里子的观察力呢!女人真是不容小觑哪。」
「没错。和这种可怕的女人交往了两年的月冈先生,真教人尊敬呢!」
「我和你不是交往了十六年吗?」
麻里子双臂环胸,哼了一声。
?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约。」 十二点半,从后门穿着薄外套离开的朔夜,冷淡地转过身子,快步往巷子里走去。
「回绝就好了啊!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恭介快步追了上去,抓住朔夜抬起手表确认时间的纤细手腕,他却举起右手叫住出租车。出租车打亮方向灯,往这里除行接近。
「今天真的不行。晚安。」
朔夜缓缓地解开恭介的手,坐进出租车的后座。恭介双手抓住就要关上的车门,硬是把门扳开,把脸伸了进去。
「我不能送你回去吗?」
「不行。」
朔夜无情地把恭介的头推回去。可恶……!看我就这样硬把你拖出来!如此凶暴的想法忽然浮现在脑海里。
结果朔夜彷佛读出了他的企图,忽地缓和了表情。
「下次再陪你一起吃饭。」
「真的!?」
为这种事高兴的自己,实在可悲。
车门关上了。朔夜把车窗打开一条缝。
「我和你约定。那,拜拜。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家唷。」
出租车载着朔夜,缓缓驶向车灯交织而成的大海。
(啊……啊,真没趣……)恭介从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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