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么,这或许是别人的东西。”
朔夜干脆地说道,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可是”地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妳确实是在公园里没错吧?在那场大雨中。一脸慌乱地跑上喷水池广场的楼梯……就像是……把谁给推下了搂梯似地。”
“什……!”
妙子舌头打结了似地哑然无语,然后就像化成了一尊石像,下巴逐渐僵硬起来。
“妙子……难道妳……!”
看见妙子的样子,田嶋激动地摇晃妻子的肩膀。
“难道……真的是这样?妳把麻生……是吗!?”
“才不是……!”
妙子的叫声都倒嗓了。
“骗人的!他乱说的!我才没去什么公园!我不知道!”
“……你……”
田嶋从怀里取出名片来。
“我是她的丈夫,敝姓田鸣……方便的话,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想请你在受害者面前,再仔细说一次你刚才的话。她的律师现在正好也在病房……”
“亲爱的……!你竟然相信那种胡说八道!?”
妻子歇斯底里地大叫,田嶋以锐利的视线压制她。
“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仔细调查后就知道了。”
“不要这样!愚蠢极了,一定是骗人的啊!为什么我会——”
“妳能发誓妳绝对是清白的吗?怀疑我和她之间关系的妳?”
妙子吞回了话。看到她的样子,田嶋叹了一口气,用忍住头痛的表情,推起眼镜。
“……只有这一点,我一定要说清楚。我对麻生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在外头也没有女人。我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亮不是我的孩子。”
田嶋淡淡地说道。
“长年以来,我一直相信自己是a型,可是年底发生车祸,住院检查的时候,才知道我其实是型。b型的双亲,是不可能生出a型孩子的。——我在月冈的建议下,去做了dna鉴定,结果昨天出来了。我和亮之间,有九十九.九九的机率,没有血缘关系。”
田嶋催促朔夜前往病房。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回头望向妙子。她面无血色,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似地。
“要不要告妳,就看麻生的意思。那个时候,我会尽量想办法帮妳请好律师的。……这是对于当了我三年妻子的妳最后的情义。”
屋顶上吹着强风。
像洗洁剂广告般四处晾晒的洁白床单迎风飞扬,在这白色的波涛里侧,朔夜把额头靠在栏杆上,伫立在那里。卷在他右手修长手指的那条水蓝色丝巾,也同样被强风吹得上下摆荡。
“……那条丝巾不是妙子的。”
恭介在朔夜背后站住。朔夜缓缓回过头来。
然后他以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嗯。这是刚才在百货公司买的。”
“……”
恭介忍住动摇,用力握住双拳。
那不是朔夜。白花般的微笑消失无踪,嘴唇浮现着朔夜不该有的妖艳微笑。
〈朔夜〉乌黑的头发被风吹乱,他仰望恭介。
“真的丝巾,在你的口袋里。……对吧?”
“……”
“我昨天看到的。你在睡觉,我找香烟时发现的……是她那天晚上忘在俱乐部里的吧?”
恭介握紧口袋中的丝巾。正如朔夜所说,这是妙子三天前,忘在”n”里的东西。
“……为什么胡诌那种话?”
“才不是胡诌呢!就算丝巾不是那个女人的,下手的还是她。田嶋妙子在九点四十分左右离开那家俱乐部,搭乘出租车前往麻生麻里子的打工处。然后尾随十点十分离开店铺的麻生麻里子,把她推下西口公园的楼梯后逃逸。”
“为什么你知道这——”
“我看到了呀!从一开始到最后。从她离开银座的俱乐部之后,一直到她在公园推下麻生麻里子。”
“为什么?”
“因为我跟踪那个女人。”
“跟踪……?”
恭介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做那种——”
“当然不是为了问路啰!”
〈朔夜〉亲吻似地,把水蓝色的丝巾按在嘴边。
“是为了……做出和那女人一样的事。”
“什……!?”
“等她落单的时候,把她从楼梯上给推下去!或者用药迷昏她,让小混混lún_jiān……没想到那个女人想法也和我一样,真教人吃惊呢!”
丝巾从〈朔夜〉的手中轻飘飘地飞走了。被强风卷起,像蝴蝶般飘舞着飞上苍穹。
“都是你不好。是你在朔夜面前和那女人做出那种事。……不过,朔夜完全不记得当时到底想做什么……。因为他才刚被你给甩了,正忙着镇静自己,好让自己不至发狂错乱呢!”
看到恭介诧异不解的视线,〈朔夜〉一副”怎么还不懂”的表情,轻轻耸了耸肩。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负责处理朔夜负面感情的。嫉妒和憎恨,是我的责任范围。对自已喜欢的男人拥抱的女人出气泄恨,也是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对朔夜而言,是完全无意识的行动。跟踪那个女人的事、还有在公园里发生的事,他都完全不记得。”
〈朔夜〉伸出手来,从恭介的胸袋里掏出一根烟。以熟练的优雅动作点燃火苗后,津津有味地吸着。
“我得感谢你才行。朔夜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容易失控。那个女人……还有图书馆也是。”
“……图书馆……?”
“那个吻呀……。你出院那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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