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绝不和除了你之外的人上床,在他人面前佯装成主人格的那个约定吧?唔……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对他自己也方便吧?近在身边,方便,安全,而且合得来。”
“恩,合不合得来是很重要的。佯装成主人格,是和你上床的条件,对吧?”
“恩。”
唔……杉浦环抱双臂。
“听了你的话,我觉得交换人格的(朔夜),似乎不只是掌控核心人格的负面感情而已。”
“不,对他而言,这些恐怕都是负面而肮脏的感情吧!对恋人的嫉妒、任性、物欲、性欲……和主人格相较,这些感情虽然是奔放了些,但是绝对不到称得上异常的地步。”
“开玩笑……那家伙的性欲要是不叫异常,我都可以上教育部推荐节目了,我已经被榨光了一年份耶!”
“哎呀,还这么年轻,说那什么话?我有个挪威籍的朋友,半个月都关在公寓里做个不停呢!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除了上厕所和洗澡之外,都没从床上下来过。”
“还好啦,要是和恋人一起的话,一定很快乐吧——啊!”
恭介突然抬起头。
“爷爷!”
“咦?”
“朔夜学长的爷爷或许会知道——他是爷爷带大的,爷爷用过的调味料,甚至发霉了都舍不得丢。或许他的日记或笔记里会有什么线索……”
“唔……这可说不定呢!有那么简单就找得到吗?我觉得就是因为绝对没有人解得出来,所以他才会出这个题目的。”
“……”
恭介一脸生气,杉浦笑着拿起糕点。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那么急着找出答案。你们两个好象处得相当不错不是吗?”
“啥?你说谁和谁?”
“那个(朔夜)和你。我觉得你们两个是满不错的一对呀!”
“笑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阴险恶毒发家伙,我只想早日和他分手。嘴巴坏、心肠坏、满嘴谎话、只会抱怨!真是的……和朔夜学长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你讨厌他?”
“还用说?”
“我是说,如果他不是朔夜的交换人格的话……即使如此,你还是会讨厌他吗?”
恭介微微扬眉。
“那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是吗?……呐,我能不能见他一次?要是他不愿意到这里来,在外头见个面也……”
“不可能吧!他斩钉截铁的说他没有配合心理治疗的意思。医生打算统合还是共存的话,我也没有合作的意
思。”
“我的意思不是要进行治疗,心理医师不能做出患者不希望的事,也没有那种权利。我只是想个他谈谈而
已。”
“为什么?为了研究?还是被朔夜的父亲拜托?”
“不,朔夜的父亲说,治疗全部交由朔夜自行决定。”
“……”
“朔夜是我的患者。他来到这里,向我求救。他信任我,把他的烦恼告诉我。心理医师有义务以一生偿还患者的信赖。患者的痛苦,也是心理医师的痛苦。如果有人在自己眼前溺水,我们绝对不会见死不救。若是他现在也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我想把他拯救出来。”杉浦温柔的对沉默的恭介说道:”我非常了解你不愿意承认交换人格是朔夜一部分的心情。说老实话,要是我的儿子或丈夫遭遇相同的状况,我也没有自信能够冷静的应对。可是,我认为你一定能够像理解朔夜一样,去理解另一个他。——不过,你千万不要想单独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漫长时间下形成的伤口,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痊愈。你不用焦急。我会随时伸出援手,而且还有他的父亲。”
“我不想听那个混帐父亲的事。”
“等一下,上次的事是个误会。”
把香烟捺熄在玻璃烟灰缸,准备站起来的恭介,半坐着 凝视杉浦。
“误会?”
“朔夜遭到虐待的事——给了你先人为主的观念,这件事我反省了很久。那绝对不是事实。为了朔夜父亲的名誉,我必须想你澄清这一点。”
“那——那朔夜学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把他……”
杉浦缓缓摇头。
不能够再透露更多。医师的双眸坚定的如此诉说。
年轻男子离去,中谷收拾完茶具后,杉浦也只是茫然的坐在沙发上。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草朔夜的事。归档的病历放在膝上。但是杉浦的视线仍望着窗外。病例的内容,她已经完全记在脑里了。不只是草朔夜,参与治疗的每个患者,她都一样记得一清二楚。
“又下起来了呢!”
中谷端来了咖啡,俯视窗外景色,厌倦的呢喃道。风势变得强劲,对面大楼的招牌摇晃个不停。外头早已呈现一副轻度暴风雨的模样。
已经快进入八月了,但是今年夏天的梅雨气候恐怕会延长吧!因为这样,冬天穿的对襟羊毛衫也不能收回柜子里了。中谷哀叹着腰痛的宿疾愈来愈严重。
这么说来,那名青年第一次闯进这里的日子,也是像这样恶劣的气候。还有,那个年轻的父亲也是。
仿佛暴风雨将他们送来似的。
那是个体格雄壮的男人。
晒得像烤过头的土司颜色的脸上,长着稀疏的 胡渣。年龄应该已近四十,但是穿着白色t恤的老旧牛仔裤的躯体,却没有半分松弛的现象。给人一种调皮印象的嘴角,剪短的头发。脸部五官虽然称不上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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