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贵之是董事长吧?你不担心吗?」
「……」
敲打着屋顶的雨声益发激烈了。柾仰望窗户,可是从高楼大厦之间也看不见天空。
「下得好大。」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就算想借你雨伞,我也没半把。」
「嗯……」
可能是冷气停了,房间十分闷热。柾寻找遥控器,忽地发现墙壁的书架上放着一张少女的照片。
少女的笑容天真烂漫。大概十五、六岁吧?是个美少女……穿的是水手服。
「你……是恋童癖?」
柾甩甩相框问道,草瞥了一眼笑了。
「笨蛋。我可是美少年专门,封水手服没兴趣的。……那是我妹。」
「咦!?诈欺啦!根本不像!」
「什幺诈欺?我们可是货真价实、同一个肚子、同一个种生出来的哟!」
「真的……?」
照片上的可是站在laforet百货前五分钟,就会被十个人搭讪的美少女啊!
「不敢相信耶……。几岁了?」
「迷上她也没用的。五年前死了。要是还活着,今年就参加成人式了吧!」
「……」
「哦!怎幺啦?真稀奇,不问为什幺吗?」
草咬着香烟,揶揄似地抬起浓眉。
柾慎重地将照片放回书架,在地上坐正。他将手指插进半干的头发里拨了几下,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开口了。
「……为什幺?」
「……我父母早逝,只剩我和妹妹两个人。我妹很能干,也很聪明。……五年前,我刚辞掉报社工作成加自由记者,出的第一本关于麻药的害大受好评,我跟着得意起来,每天在外面跑新闻。」
草一面整理底片,开始娓娓道来。那是彷佛叙述故事大纲般的淡然语气。因为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是暑假时的事吧!我回到公寓,发现妹妹不在。一开始我以为她去朋友家,过了一个星期也没去管。当时工作上了轨道,说白一点,我没空去管她。……暑假结束后她也没回来,到那个时候我才开始觉得奇怪。实在太离谱了。
过了半年,警方找到我妹时……她已经染上毒瘾了。体重减了一半,脸瘦得跟什幺似的。……她好象是在新宿游荡,被那里的组员找到的。她被监禁起来,注射麻药……强迫接客。」
「……」
柾咬住拇指的指甲。
「……是因为吸毒……死掉的吗?」
「不是。在收容的医院里上吊自杀的。」
草顿了顿,将吸完的香烟丢进啤酒空罐里。
「她以为自己接客的事被男朋友知道了。……真是个傻瓜。」
柾生硬地将视线从草身上移开。
虽然语调听起来若无其事,但那可能是为了隐藏他的真情。事实上,根本不可能若无其事的。他还没有从失去珍视的妹妹的痛苦中站起来……。
草关于麻药的著作中得奖的《颤抖的人》,恐怕是妹妹死去后的作品吧?即使主题相同,印象会和chù_nǚ作迥异也是理所当然的。——那本书中有着草现在尚未消失的痛楚。
(啊……原来如此。)
柾忽然发现了。
草之所以愿意帮忙逮捕矢岛,绝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被柾的好管闲事所感化——。
(他把妹妹的影子重迭在吉川身上了……)
草一开始完全不对吉川抱有一丝同情,是因为他以为吉川是想靠贩卖迷幻药赚钱。
但是,因为那巷录像带,发现了吉川是受到矢岛威胁,才会mài_chūn和协助贩卖迷幻药的事实。
草到底是以什幺样的心情在看那卷录像带的?
被杀的吉川和死去的妹妹——成为恶魔牺牲品的年轻生命。遭到利用,连骨髓都被吸吮殆尽。那种痛与苦无法被任何人理解,就这样——。
柾抱着膝盖悄悄屏息。彷佛草的悲伤静静地渗入柾的胸口似地。
雨声温柔地包围住沉默的两人。
「…话说回来……」
忽地草低声开口了。
「亨的那卷录像带……真是棒呆了。光靠那卷,我就可以来个三发了哪!实在太可惜了。早知道亨是个被虐狂,我就多欺负他一点了。」
「……」
「小鬼也曾经叫过贵之『主人』吗?」
「……大白痴!」
上勾拳漂亮地命中目标。
***
「到s公园就好了。」
柾在副驾驶座费尽工夫解开已经坏了一半的安全带,这幺说道。
「我从那里搭电车回去。要是被贵之石到我和你在一起就糟了。」
「哦?为什幺?」
「因为你,我们大吵了一架哪。前天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被熟人撞见了……贵之恶形恶状地绝对禁止我和你交往。我没想到你们的感情那幺糟。从以前就这样?」
「没有啊!只是,身为四方堂重工的代理董事长,不可能和干了那幺多事的记者和乐融融地在一起吧?」
说的也是……柾想道。
可是,他觉得置之会那幺执拗地反对柾和革交往,好象有更私人的理由存在。
「我不知道那家伙是怎幺想的啦,可是我并不讨厌他喔。……只是觉得我们所处的世界不同而已。」
草在口袋里摸索着香烟。他抽出l含在嘴里,又开始找打火机。
「在报社的时候,我曾经采访过四方堂集团。贵之在现场……也就是公司里啦……在阵前指挥。那是我们还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只是个刚出社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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