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撒谎,贵之才不会让我在这种时间出门。实在是保护过度!」
「是放任过度吧?四方堂的继承人,竟然连保镳也不带地通学,光是这一点,就够教我吃惊的了。那个老爷子竟然肯允许你这幺做哪。」
老爷子指的就是四方堂老爷——也就是柾的祖父。
老爷子在一年前罹患心脏疾病,让出了四方堂重工的董事长之位,但他还是以四方堂集团会长的身分,一手掌握财经界,是个重要的幕后人物。
——这个草佣,就是写下让老爷子生病的报导的人,与四方堂家有着不浅的因缘,他也因此被贵之视为眼中钉。
「我事先声明,我才不会继承什幺家业。那只是贵之和爷爷擅自这幺认为的。」
「可是离开母亲,受了人家五年的照顾,也不能说声拜拜就走人吧?」
「高中毕业以后,我就要自己赚钱独立生活。大学的话,也找可以全额奖学金补助的……现在的学费和生活费,等到我就业之后,就会工作偿还。我现在正在存高中毕业后搬家的钱。」
柾的生活费、学费、零用钱等一切,全都是从贵之的钱包支付的。对柾而言,那也是恋人的钱。
住在恋人家里白吃白喝。
可悲的是……这就是柾目前的身分。
柾才十七岁,只是个高中生,受到有经济能力的大人照顾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可是,贵之不只是单纯的监护人。他是柾的恋人。
光是单方面地依赖对方,以一个男人而言,实在太可悲了。至少毕业后的独立资金……至少恋人的生日礼物,柾想要用自己赚的钱想办法。
不管是十二岁的年龄差距、经济能力、智能还是体力,柾没有一样敌得过贵之——所以,打工这件事,更是他身为男人的坚持。
「乍看之下是很不错的志气……可是撒谎让贵之担心,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不对,是贵之保护过度了。那个顽固的石头,老是摆出一张监护人的脸孔。」
「贵之也真是死不暝目哪……」
草摇了摇头,「噗……」地吐了口烟,然后把烟灰弹进壶里……那个不是骨董吗……?
突然地,背后传来「咯咯……」的声音。
柾诧异地回过头去,草漫不在乎地开口了。
「这幺说来,我倒忘了。在小鬼来之前,有个奇怪的大叔闯了进来。因为碍事,所以把他绑起来,扔在那里了。」
那个可怜的男人,全身被电线绑得死死的,倒在窗帘一角。
男人和柾一样作服务生打扮……身材相当瘦小。草还寒住了男人的嘴,他以芋虫般的姿态痛苦地扭动身躯。
「好过分!用不着绑起来吧?」
「说那什幺话,这个人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还突然拿起喷雾剂威吓哩。这是正当防卫。」
「是防卫过度吧!」
「可是,那个味道……」
草皱起浓眉,擦了擦鼻子。
他的视线前端,掉着一个约有食指大的塑料喷雾容器。尺寸大约携带用除臭剂的大小,上面没有任何卷标。
「可是啊,就算是我,绑了大叔也兴奋不起来哪。」
草一面胡说八道,一面帮男人取下堵嘴的东西。男人喘着气,朝玩弄着喷雾剂的柾大叫:
「啊、你、不行!不可以碰那个!」
「咦?」
「那个喷雾剂……啊!」
男人看到柾的脸,赫然瞠日结舌。
「你……是那个……!」
「咦?……啊啊!」
柾也惊愕地睁大眼睛。
「木下先生!?你怎幺会在这里!」
「认识的人吗?……要玩3p吗?」
一面搔着翘起头发的白痴如此说道。
「绫音小姐的家!?这里吗?」
「没错。今天的舞会,是为了宣布绫音小姐订婚的消息。」
隔了一个小时,总算被解开束缚的木下,一面按摩着原本被绑住的手腕一面说道。不知是不是打算变装,他的头发用发油梳起,圆框眼镜也换成了四方形的黑框眼镜。
柾在客厅看到的似曾相识的男人……正是木下。
「这真的是偶然。我登记打工的事务所,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来,说人手不足,要我过去……」
「你知道是要来绫音小姐的家吗?」
「是的。那天以后,我一直努力想和绫音小姐取得连络,可是都不顺利。所以,我本来以为不可能潜入这场舞会,而且给事务所的履历表上也有照片……。可是筛选工作似乎意外地简单……」
柾也这幺认为。
舞会的规模如此盛大,服务人员却都是临时工,这一点实在令人费解。而且,既然是千金小姐的订婚舞会,那幺公司的相关业者应该也很多才是……这种场合,通常不是应该请一流饭店派遣人员过来吗?
「嗯……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警备比想象中薄弱许多,这样的话,或许有可能成功。」
「有可能成功?」
「……是quot;毕业生quot;的情节。」
木下说出连柾也知道的老电影名称。
「难道……!」
「是的。我要……带着小姐一起逃走。」
「真的!?」
柾瞪大眼晴,木下果决地点头。
「真的。事实上,德国的某家制药公司,已经决定采用我当研究员了。今后的生活有了着落,我打算带绫音小姐一起去。……当然是绫音小姐还愿意和我一起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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