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现在我的脸上没有面具,得到的却是相似的待遇,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早有定数。
能在这间茶楼做下去的伙计都是聪明人,给什么人干活就看什么人的眼色,以前对象是我三叔,现在是我。刚接班的时候知道我好静,他们还特意把麻将桌撤了一半,换了茶桌,怕我忌讳,甚至改掉了三叔以前的一些设置。
我倒希望他们能把一切都保留成最开始的样子。
小满哥被伙计领着去它自己看上的点睡大觉,我把人都打发掉,一个人上了二楼。
走廊尽头的包间一向只有我用,查账的时候人会多一点,帷帐换了新的,红木桌子和椅子还跟以前一样。
将近七年半的时间,长沙的分销体系被我改变了很多。我始终不习惯三叔那种做生意的方式,还是按照了自己的喜好,靠信息差而不是用拳头来集权。
从前,四个下地的喇嘛盘几乎是整个行业的支柱,现在一个都没有了,生意却还是接着做得好好的。
三叔如果知道现在的产业结构,会骂我胡闹还是欣慰呢?几年前我觉得难于登天的事情,如今都变得很容易。
可是这些成功到底是不是我所致?又或者还是汪家的暗中布置?
他们需要我能主动去发现一些东西,从而替他们趟地雷?还是说他们是想抢夺我的成果,就像墨脱那次一样?
我发现自己不能去细想这个问题,我应该做的,是利用我的优势做我要做的事,不管这些优势是如何得来。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绕圈子,在羊圈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羊是没有意义的。
是几年前开始觉得自己老了呢?
我给自己泡了咖啡,打算继续看底下收回来的消息,却意外地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单独的账本。
还不到对账的日子,谁这么积极提前交例钱?我皱起眉头,把它翻开。
看了两页我就疑惑了,这不是马盘的账本,是关于一个伙计的个人账本,记录了杂七杂八琐碎的东西,还有水电费什么的,其中关于吴家的部分全用圈画出来了,批注了拿钱购置了什么,干了什么,什么时候还清。
账本让我有点怀旧,我也给自己的铺子做过这种小账,只不过三叔从来没看过。
我翻回去确认了一下名字,把这个人是谁想了起来。
这个伙计本来寂寂无闻,别的不行,只擅长开锁,直到蛇沼那次意外事故,才让他求生和认路的本事显露出来——他是三叔那一队人里活下来的一个。
从那之后他也算是混了出来,人手不够,他勉强可以带人干点活。不过出院之后,他过得比之前更加孤僻,几乎不怎么出门,大部分活都是在家完成,再也不下地,好像是被吓得惜命了似的。
在这个行业最不能惜的就是命,这样的选择导致他有时候会入不敷出,我出于道义的考虑给予了一些帮助。
因为借的数额不算多,我连他用钱干了什么都没关心过。
为什么在这时候给我交黄严的账本?
我打电话问管理那一片盘口的伙计,他算是黄严的直系上司。
“东家,黄严有点奇怪。”伙计似乎早在等我的电话了,“他刚把房子卖了,还了这些年借的所有钱,还立了遗嘱。”
我一想难不成这人得了什么绝症要轻生,问人现在在哪里。
伙计很为难的样子,支吾了一会说:“人不见了,谁都找不到他。还的钱倒是到账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月底对账的时候我怕出岔子。”
我心中一动,道:“你过来一趟。”然后挂了电话。
特意交单人小账给我这个大老板,本身是不合规矩的,交的时间又卡得这么准,肯定是算好了我什么时间会回茶馆,同时,却又说不知道黄严出了什么事……这是希望我会自己问,对方一定有说辞等着。
被人引上钩的经验我真是太丰富了,这种玩法太业余,只会被我反将一军。
我不喜欢私下见伙计,一般是一大票一起,或叫王盟和哑姐代劳,我没在电话里继续追问而是让他过来面谈,会让他非常意外,却又不得不来。
伙计没有说实话,从他假装支吾的开始,他就在说谎,我需要打乱他的节奏。
他一定知道黄严在哪,也知道黄严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和黄严是一伙的,但是现在不想和黄严一起了。也许是有了利益上的冲突,想借我的手除掉黄严。
黄严和他干了什么一看账单我就懂了,拿我的钱买装备,肯定不是要去登山旅游。
这个行业的顶层是铁筷子,掌握着古墓的所有信息,底下的人不管得到什么样的消息,都是要交到我这来的,然后我来决定什么斗可以去,什么斗不能——筷子头夹喇嘛,喇嘛到地方之前,所有信息都得牢牢捂在筷子头的手里,这是基本的基本。
黄严有了消息不报反而去私倒,在以前我三叔那时候是要被灭口的,我没有那么残暴,顶多把人“辞退”,然后让他这辈子也再得不到一丁点关于古墓的消息,只能卖卖茶叶蛋。
我又打了几个电话,问了所有黄严那点钱能请得起的人物,都说没有接到类似的招募,年底了,大家都在忙着走货而不是下地。
我有点奇怪,难道黄严手里的资金比我想的要多很多,可以付足封口费?或者他打算自己去?黄严几年没有出过远门了,身体素质连王盟都不如,这不是找死吗?
这时我听到一楼有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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