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毛球对乔珩院子的喜爱度来判断,萧然觉得他们一定相处得非!常!愉!快!
所以就算断崖洞府住进了客人,萧然也打算按照以往的时间,午后送小毛球过去。
只是没想到,本应该已经练完剑的乔老祖竟然还留在断崖上吹风!
——早知道这样,他就干脆带广潜禅师去自己的院子了坐一坐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要这样待在乔珩眼前说话,萧然就觉得哪里不自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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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沉默,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当然,莫名觉得紧张的只有萧然一人——他面前的两位,就这么一起面无表情地站着,根本看不出他们心情几何。
萧然:“……”你们该不会想就这样站到地老天荒吧?!他还要回去带孩子……哦不,是带小毛球喝奶咧!
“老祖,那弟子这便带广潜禅师去观览云海了。”萧然对乔珩行礼,然后指引广潜离开。
其实乔珩平时练剑的层岩就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但萧然不可能领着客人跟乔老祖站在同一制高点,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广潜来了另一处适合看云海的地方。
只是和以往很不相同,无论他们走到那里,都能明显感到来自身后的威压。
——这剑修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有外人在断崖洞府,所以他有领地意识了?他平时可没这么“霸道强硬”呀?
萧然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偷偷观察身边的僧人,只见广潜对此似乎并无反应。
——这年头化神修士谁不有点怪脾气?也许佛修也听说过中原道修的事情,所以见怪不怪了吧……
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萧然把广潜带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其实离乔珩练剑的层岩并不远,再加上邻近断崖一侧只有山石,没有植物,所以以道修的眼力,只要稍微用点神识,就可以看到对方在干什么。
当然,萧然是不会没事找事去看乔珩在干什么的——那剑修现在不是在冥想就是在练剑,或者迎风发发呆,委实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开始放在眼前的这个高大又英俊的佛修身上。
……
若论在木头面前自说自话的能力,萧然觉得自己已经修炼得十分纯熟了。
——反正他在乔老祖面前也是这么过的,现在不过是剑修换了和尚,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概是折服于萧然的“这种能力”,起初还只是听他说话的广潜,偶尔也会回上一两句。
这让萧然喜出望外。
因为就这么一两句,已经让萧然发现,这佛修果然比他家的乔老祖还好骗……哦不,他的意思是说,还好沟通……
不过得到的那些信息,并没有让萧然高兴。
因为广潜告诉萧然,他是归元寺主持普弘禅师外出救世之时带回的婴孩,父母皆是因战乱而亡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修仙的家世,更不用说什么传承了。
至于三岁筑基的事迹,虽确有其事,但普弘禅师说这是天授,并非人为。
广潜在普弘禅师身边听他诵读经文,就这样突然入定,一月后自行筑基,结婴亦是如此,一切来得突如其来,雷劫也和平常佛修经历的一般,只是时间提前了一、两百年罢了。
世人觉得这个版本实在没什么传奇色彩,所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加了诸多情节。
等传到极西之地的时候,果然已经“绚烂多彩”、“跌宕起伏”,却与事实大相径庭。
广潜平日的生活如众多佛修一样,如果这样也能算“修炼之法”,那只能是神迹,跟自我的努力似乎没有丝毫关系。
——看来没什么捷径可走,还是得一步一步,慢慢熬了……
萧然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以他现在的修炼速度,也许确实能比当年的陆逍然更早结丹、结婴,可若想报仇,还真是个时间问题。……
——只希望蓬阳老祖活得长长久久……让他有一天可以亲手给庄蓬阳一个了结,结束他三百年一劫的道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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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潜看着眼前的青年满眼幽暗、周身阴霾——虽然对方此时依旧笑意连连、朝气蓬勃,但那些深藏的东西还是被广潜看穿。
他“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弓起脊背,全神戒备,然后蹲在那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它的獠牙和利爪都暂时蛰伏,只等有朝一日可以出其不意,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那种模样脆弱又强悍,让人的目光止不住投向它。
就好像安抚寺中受了伤就过来找他撒娇的大猫一样,广潜伸出一只手,放在萧然头上,并轻轻念了一段心经。
他的神色平静安详,目中好似悲悯,又好似空无一物。
这个动作不带任何侵略性,但还是把萧然吓了一跳。
青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也带上了一丝戒备。
广潜看了看眼前那只双耳后压,尾巴卷起的“小兽”,心道自己此举可能吓到它了,于是双手合十,也跟着慢慢退后一步,保持一个让对方感到安全的距离。
——他的神通总给他带来这样的困扰……也许他应该先跟这个孩子解释一下的……
广潜正要开口,这时候,那股一直存在感极强的威压却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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