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
放好了水杯,她看见了理查德趴在她的腿上直直看着杯子里的水那略带渴望的眼神。
“你也渴了吗?”她捏了捏理查德毛茸茸的长耳朵。
理查德用两个肉垫抱住了麦宜的手,点点头。
“那你去那个小柜子拿一个小碗吧,就是那个。”
理查德跳下床,跑到了那个柜子前,一个爪子打开了柜子,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水晶瓶,下面码好了七八个碟子和五六只碗。它抱起了一只碗,双腿挪动回了床边,递给麦宜。
麦宜接过碗往里面倒了一些水,轻声问牠:“够吗?”
理查德挥了挥耳朵,点点头。麦宜将碗放在牠的面前,牠嗅了嗅,捧着碗伸出舌头舔起了水。
麦宜盯着牠出现又消失的舌头发呆。
太阳穴微微跳动,甚至带上了刺痛感。她摇了摇脑袋,缓解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
忽然马车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涌进了光线不足的车厢内,麦宜眯了眯眼睛。
“好了,回去吧。”梵阖往床上扔了一个小瓶。理查德一下炸了起来,放下了碗窜过去慌乱地接住了。
梵阖看着牠慌慌张张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关上车门坐到了前面的位置。
麦宜轻轻捶了捶额头。
第30章
马车慢慢往城郊驶去,道路也逐渐由石砖路变成了泥路,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到了后面难见踪影。
太阳已经偏西了,天色开始变得昏黄。
麦宜纳尔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出神,理查德护着那个盒子无聊地瘫在她的腿上,大概睡着有一段时间了,麦宜两只手放在牠的背上。
灌木、荆棘,越来越茂密。
缠绕,藤蔓……
麦宜看着不停后退的景色,微带无神的瞳孔微微收缩,头忽然又是一阵刺痛。
床边微微下陷,有什么人坐在了她的旁边。麦宜侧了侧头,看见了梵阖的脸。
他表情还算温和,但是眼底暗沉,深得一片漆黑。
麦宜的心猛地跳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后颈开始发冷。
梵阖缓缓抬起右手,给她垂落在左脸脸侧的一缕鬓发绕在了耳后,手指刮过她的皮肤。
他看着她,轻轻问:“怎么了?”
麦宜稍稍别开了眼睛,呼吸了两下。
“你怎么进来了?”
“没有人了。”
麦宜拍了拍手下那团毛绒绒的东西,理查德的长尾扫了扫她的裙子。
她低下头看着被抱着的那个漆黑的盒子:“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是银龙血,理查准备进阶了。”他躺上了床,将双手枕在脑后,从下往上盯着麦宜湛蓝的眼睛。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麦宜和他对视,头又开始隐隐地痛。
“我还要说什么?”
……
空气里有什么奇怪的氛围在缓缓发酵,梵阖的苍白色的瞳孔一点一点变得尖细锐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腿上的痛似乎都麻木了,浑身都发冷着瘫软下来,几乎不能用上力气,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即将被深渊吞没。
“我想睡一会儿。”麦宜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将理查德抱起,躺了下来。
梵阖转了转眼睛,盯着马车顶。
床那头的人呼吸刻意匀速着,他的伸出手指,划了划,窗帘被拉上,遮住了外面照射进的日光。
行路的马车微微摇晃,那边的呼吸逐渐平缓了。
夕阳被一路愈发长势耸人的扭曲荆棘林遮挡,它们像是有着意识,为马车避让开了一条路,绵延向未知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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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宜是被痛醒的。
准确的说,当疼痛的感觉强过了睡意,她便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并没有睡在床上。腿上的痛感一阵一阵传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后脊冒汗。
这种痛感并不是伤口没好的痛,极有规律,由下往上,又痒又刺痛。
她低下头,看见了她长及脚踝的裙子被撩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伤口,却没有遮住梵阖略带凌乱的黑发,那微微眯上的双眼。
他半跪在地上做什么?
带着痒的刺痛感再次传来,就像是……伤口在被舔舐。
“不!”
麦宜胸口涌上一股惊恐,她慌乱地坐起了身将他推开,却只推起了他的脑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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