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冯大福,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必了,柳大夫说他昨晚只是睡着了。”我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羞赧。但我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只想赶紧找个理由让冯大福滚远点,让场面缓和点。
“子衿——!”这时童彤却尖叫起来。
童子衿站在那里,还保持着对童彤微笑的表情,脸上却已是鲜血纵横,口鼻皆有血往外涌,甚是可怖。
“坏了!”冯大福立刻松开了我哥向童子衿冲过去,“快躺下!”他喊到。
但是童子衿依然完全不理他,就像没听到一样。童彤早就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大福伸手去拉他,还没碰到童子衿的衣袖,却被童子衿反手一掌拍出去老远。
冯大福挨了这一下,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原本就是一身不知多久没换过的脏衣服,这下摔在那里就像一团破渔网。可他立刻就想要爬起来,还不依不饶地喊着:“我求你别动了!你不能运功行气了!”
这时,夏煜动手了。
我还愣着没看清,他只一招就把童子衿打晕了。
“哎,还是夏小弟英武!”冯大福也过来了,把童子衿抱到了床上,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下了三针。手法之快,技艺之娴熟,三针下去,童子衿的血就止住了,在我看来,这手法绝不比柳大夫差。
原来他还会医术?夏煜看出来了?大约是看出冯大福昨晚已经给童子衿治过了,所以才会说他好手段。
“姑娘,你弟弟的病是怎么回事?多久了?气血不足却不断上涌,整个人虚弱得不行,再强行运功真的会死!我说了他又不听,我看他只听你的话,等他醒了你务必叮嘱他再不要妄动!”冯大福一边说着,手却没停,依旧在不断地下针拔针,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受他嘴上叽里呱啦的影响。
“也算他命大,这时候遇上我,”方才见童彤抽泣着点头应了他,便放下心来,整个话题也跑偏到自夸上,“我冯大福行走江湖,可就靠这两手招牌,一面神机妙算,一面妙手回春,单日算卦,双日看诊,见过无数疑难杂症还从未失手!”
我原以为冯大福就是个职业江湖骗子,副业写写话本,没想到他只是半个骗子,而且单日行骗,双日行医,缺德和积德的事儿他都不落下,可真是个人才。
我回头看了看夏煜,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是火树银花。”童彤这时候终于冷静下来,“是千重雪的毒,那天……他们知道我……我和你们联系……就给子衿下毒来威胁我……”
“姑娘可否详细说说这‘火树银花’?”冯大福听说是中毒,面色不禁沉重了几分。
“千重雪有人擅长制毒,他们用各种毒药来控制人。”童彤说,“火树银花便是当下最常用的一种,只要不是一次吃太多,中毒之后就不会立刻死去,最开始会气血上涌,五脏六腑都烧灼,非常痛苦,这时候他们会给解药,但只是暂缓的,一旦停药就会发作,却是比直接死要痛苦百倍。”
“火树银花,”冯大福说,“名字好听,却是这般有违人伦天道之物。这是谁做出的这等害人东西,我算得他定会不得好死。”
“你能给他解毒吗?”我问。
“一时怕是找不出根治法子的,我现在只能给他施针缓解发作,若夏掌门不介意,可否让我多叨扰几日?我先给他开个方子,日后再根据情况改善。”
我正没主意,便听夏煜说:“哥,你就同意吧。”
“嗯。”既然如此,我便放心地答应了。
“我弟弟还有救?”童彤又要哭了,拉住“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我们家只剩他一个了……”
“姑娘别慌,假以时日我一定能救你弟弟!”冯大福自信满满,“我扶风神医冯妙手可不是空有个名头!”
江湖多奇人,我相信以他的本事,若是一心研究医术,而不是还云游算命写话本只怕早已名扬天下了。扶风神医冯妙手这种名声,根本没有听说过,多半又是他是胡诌的。
“可有纸笔借我一用?”冯大福说着,却完全没有借的意思,直接在夏煜的桌子旁边坐下,就开始写药方。
“哎,夏小弟,你的文章挺不错的。”他一边写药方一边自顾自地说,“你房间里的话本也是你写的吧,我昨夜守着童子衿没睡,闲来无事都读完了。”
冯大福!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昨日住了我的房间居然还乱翻我的书稿!你还说出来!我哥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只会更觉得我不练武,不思进取地混日子了吧!
我恨恨地想,如果我哥知道了回去打我,我想方设法怂恿他弄死冯大福。
“哪里哪里,扶风先生的文笔才是天下一绝。”夏煜说。
不行!绝不能让这俩人对上话!喝酒的时候我已经不太记得和他说了多少,再继续下去,指不定被他卖得底儿掉。
“我……”我想说事务繁忙要先走了,可我的话才出口就被冯大福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夏小弟别谦虚,你为了写作记录了那么多生活素材,列出的复仇计划都有条有理,可也要费一番功夫!”
冯大福的话令人绝望,这个人是老鼠精吗?!他甚至翻到了我床底下的暗格!
他看到了我这么多年来写的,我哥的八卦小道消息,还有我幻想的“打到我哥跪地求我”的复仇计划。
他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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