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趁这会儿有空,我们去看看柯柔妹妹。”炎丢下棋子,使出杀手锏。
“好!”爱卿终于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三五不时地就去育婴堂探望皇妹,从以前的偷偷摸摸,到现在的正大光明,完全是父皇照拂的关系。
而他知道,父皇也好,还是爹爹,他们其实都很记挂柯柔,只是老祖宗立下严规,“生母”和皇嗣不得共处一室,哪怕是公主也一样,所以他们才无法随心所欲地去探望女儿。
有道是“长兄如父”,爱卿自认得担当起这个责任,不但照顾弟弟,也要看好妹妹。
他不想柯柔长大之后,只会向他跪拜行礼,这样的话,他会伤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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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铃铃……”
随着少年赤着双脚,在画舫的甲板上飞快地旋转,系在他腰上的一条细若银丝的链子,以及上头缀着金色铃铛,就发出相当清脆悦耳的响声。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正走上红色舢板的青年,一抹妩媚的笑容就绽放在朱红的唇角。
少年伸开双臂,忽地提起一条腿——几乎与肩平行,他就单脚立着继续舞蹈,裙摆飞开了,露出紧裹着圆翘臀部的亵裤,春色无边。
“叮叮”
铃声停止,少年微微喘着气地走到那英俊伟岸的青年面前,娇笑道:“怎么,官人今日得空,白天就来了?”
“我路过这里,见到你在练舞。”青年说,事实上,每当“琉璃舫”的花魁在船头甲板上起舞,河岸边,就有不少人驻足观看,还有人鼓掌,大声叫好。
这就是一种吊人胃口的噱头,花魁是没那么容易结交的,看得见他的舞姿,却得不到他的人,男人们才会感到饥渴,会迫不及待。
为博美人一笑,金钱也就成了粪土,琉璃舫的生意也就永远兴隆,这还是潆泓告诉青年的。
“难得你来了,去里面坐会儿再走。”潆泓接过一旁童仆递上来的锦帕,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也好。”以为青年会拒绝,听到这样的回答,潆泓自是开心极了。
回到三楼的上房,老妈子命人送来了碧螺春和茶点,全是皇城最好的糕点,百年老字号里的杏仁酥糖、黑芝麻饼。
“这味道虽好,但和宫里的点心比,还是稍逊一些的吧?”潆泓吃着满口留香的酥糖,笑嘻嘻地问。
“……”景霆瑞看着少年,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宫里当差的,甚至连姓名都未告知过对方。
“最近,有几位官爷在酒醉时,交头接耳地说,近日皇上有一心腹密探,出宫办案子,要大家都得小心提防着。”潆泓托着腮,打趣般地问,“我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你?”
“不是。”景霆瑞很干脆地否认道。
“呵呵,其实你是不是密探,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多来陪陪我就好。”潆泓微笑道,“这样,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才能告诉你。”
“你不要牵涉进去。”景霆瑞皱眉,警告他道,“这可不是儿戏。”
“是不是儿戏也要我玩过才知道。”潆泓耸了耸肩,“我这人天生爱玩,且从没输过。而那些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也不会害怕皇上查案呀。”
景霆瑞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咦?你才坐一会儿。”潆泓连忙起身,“那你晚上还来吗?”
“不来。”
“为什么?”
“为了你好。”
“……”潆泓一呆,很快就伸手拦在了景霆瑞的面前,仰起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你是真的关心我,我很高兴。”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景霆瑞低头看着潆泓,他比爱卿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一股故作成熟的老练,当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潆泓说过他是随父母逃瘟疫,才千里迢迢地来到皇城的。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卖到琉璃舫做侍童。
和别的哭哭啼啼的孩子不同,潆泓很认命,也不认为和男人做有什么丢脸的。他享受ròu_tǐ与金钱的交易,以及被别人追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他经常说,连他的父母都没对他那么好。
哪怕,那些好,都是别有目的。
“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为你赎身。”景霆瑞曾经说过。
可是潆泓不愿意,还说,“除非你要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他喜欢这里的一切,那些他用身体换来的金银珠宝,让他觉得很安全。
景霆瑞就没再勉强他。
他们之间的交往不像是客人和男妓,更像是兄长和弟弟似的。只是这个弟弟的心里,早已有了爱慕之情。他总是想办法留住景霆瑞。
“你就多坐一会儿吧,我保证不再说那些官爷的破事了。”潆泓撒娇地说,握着景霆瑞的手不放。
景霆瑞本想确认,琉璃舫的花魁是否和嘉兰使节有关系?想在他们密会时,窃取使节的印信,以及随身带的密函,以获
得至关重要的情报。
因为嘉兰使节只有在这时候,才不会让侍卫贴身守着。
只是那位使节迟迟没有出现,而随着景霆瑞上船的次数变多,潆泓显然牵扯得也越深,而他不想潆泓有危险。
“我们来谈你的心上人吧?”潆泓主动换了话题,笑嘻嘻地说,“他最近可好?”
“他不理我。”景霆瑞难得地道,以前就算潆泓怎么缠着问,他都不提起爱卿的事。
“哈哈,肯定是你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冷落了他吧?”
“没有的事,他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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