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回忆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吗?”陈秋实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蔡照沉默了一下,“大约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吧,那时候小学还没毕业。当时我父母离婚了,我归我妈妈。”
陈秋实犹豫了,如果真的要治疗的话,那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而且中间,会不断挖出蔡照心里埋藏的阴暗和伤疤,那种痛苦,是现在他无力面对的,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因为一时的好奇来找他,然后对他说了那些话,而自己现在却在打退堂鼓了。
“你怎么了?”蔡照看他突然陷入思考,有些疑问。
“不,没事,蔡照,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其实我也没什么能力来治愈你,毕竟我也是个病人,而且我也没有相关资质。”陈秋实拉开衣袖,上面满是一道一道的伤疤,“我有抑郁症,前段时间变得更严重了,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靠药物控制住的,其实我还是很不开心,最近终于好一点,不会想去自杀了。”
蔡照拉着他的胳膊仔细看,伤疤有新有旧,纵横交错,看着十分骇人,“是你用刀片划得?”
“嗯,控制不住,不划几下的话,我会忍不住要去自杀。”陈秋实点点头,表情变得颓唐。
蔡照突然找到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是啊,这栋楼里只有他们两个,陈秋实看似正常,实际上比他还要疯狂。“不疼吗?”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几道伤疤,“这么多,还都不是同一个时间弄出来的。”
“嗯,还好,不疼,痛一点我也会清醒一点。”陈秋实拉上衣袖,“不然我就想去死了,但我不能死,你知道做我们这行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蔡照摇摇头。
“眼睁睁的看着来访者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明明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帮助别人,却什么都没做到,就像一开始我想要帮你,但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陈秋实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间渗出,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哭过了,前些日子,已经把泪水流干了,流到麻木。
“不,你能帮我,我需要你。”蔡照努力把手伸过去,抚摸着陈秋实的头发,“别哭,你很棒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治好我。”
“那如果我做不到呢?”陈秋实靠上铁门,离蔡照更近一点。
“没关系,应该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反正已经都进来了。”蔡照自嘲地笑笑。
“不,这个过程说不定会很痛苦,而且我也没学过催眠和变态心理……”书到用时方恨少,陈秋实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没事,我相信你。”蔡照拍拍他的手,“没关系,把我当试验品也行,我愿意把自己捐献给你。”
“还捐献,你以为是遗体吗?”陈秋实被他逗乐了,“不至于到试验的程度,我现在自己也是病人,咱俩就互相治愈吧。”
“好,互相治愈。”蔡照笑了,两人背靠背地坐着,蔡照开始听陈秋实讲述自己得抑郁症的经历。
大概能患抑郁症的都是好人吧,陈秋实是chù_nǚ座,性格内向,从小对自己也是要求严格的,善良、柔软,愿意帮助他人,才会选择做这个职业,抑郁症最初是在高中时得的,课业压力大,父母期望高,对自己要求严格,蔡照听了都觉得很郁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仿佛世界都是灰色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后来上大学以后,情况开始好转,宽松的学习环境让陈秋实感觉好了很多,经过积极的治疗,他也能够进行自我调节。直到这次出事,陈秋实才彻底崩溃,悲痛、压力犹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如果说他之前是沉在深海,那现在就是偶尔上来冒个泡而已,至少还能呼吸一口空气,不会窒息而死。蔡照笑他,你怎么还没变成美人鱼呢?陈秋实白了他一眼,那也是需要进化过程的。
抑郁算是心灵的一次感冒,可轻可重,陈秋实觉得,这次他是得了重感冒了,无论吃多少药,都要慢慢等它痊愈。还好他的导师每周都会来跟他谈一次,但失去亲人的悲痛,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陈秋实知道他这也有些应激反应,只能等时间慢慢治愈了。
蔡照傍晚的时候昏了过去,陈秋实在隔壁听到声响,赶紧跑过去查看,结果发现,cay-z又出来了。陈秋实觉得,cay-z和蔡照之间的转换是有规律的,比如黑天的时候,cay-z就会出来,而蔡照就会开始沉睡,所以蔡照一直没有发觉cay-z的存在,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嗨,小可爱!”cay-z挥挥左手,“我的伤已经好多了。”
“哦,那挺好的,蔡照呢?他回去睡了?”陈秋实看着他手上的创可贴已经取了下来,伤口已经结痂开始收口。蔡照今天也问他伤口的事,他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嗯,这家伙,天黑了就困,所以我才能出来。”cay-z指指自己的右手,“你知道的,我跟他不一样,我还是喜欢夜生活,可惜了,现在我被关起来了。”他敲敲铁门,“你能帮我打开吗?小可爱”
看着cay-z露出的笑容,陈秋实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他正想逃跑,却被cay-z一把从背后搂住脖子,“别跑啊,小可爱。我知道,你可以的。”
陈秋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放开我!”他用力想掰开cay-z的手,但两人体格上的差异,让他很难办到。他感觉到cay-z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气流划过他耳尖上薄薄的皮肤,让他
喜欢(照实同人)Kill me Heal me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