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必所有准备,都已做好了?”
“计划书是早在京中就做好了的,商贸司的吏员也已派遣来,一应种种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既是商贸司,这互市的商人可不能少,商人们可也都通知齐全了?”
黎池心中一转,是日后给个饵了。“下官已给认识的晋商、徽商和潮商,都去了信,邀他们开年春夏时南来。虽大多已经回信,说会派船前来,却也不知船的大小……”
是驾大船来,真心做生意。还是开小船来,看在黎池的面子上,只为走个过场。如今看来,黎池他似乎也没有把握?
“黎监督何苦舍近求远?我们在座这些商家,是做惯……了生意的,到时定然可以给黎监督捧场!”
“杨兄说的在理!我们有做绸缎布匹生意的,也有做瓷器生意的,还有做茶叶生意的,这些东西在大燕不愁销路,想必卖给洋商也是能卖得出的。就绸缎、瓷器和茶叶这几门生意一撑起来,商贸司准保也就热闹起来了!”
“是啊,是啊,也不用指望晋商、徽商和潮商了,他们隔着千里之远的距离,哪里能指望得上?”
黎池面上神情,似乎有些意动。
牵头置办这场团年饭的伍子勤,见状说到:“诸位实在大气!本来也是,都是羊城府的人,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何必去求助外人?黎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黎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情感动道:“就是这个理!”
席上商人们高兴了,几个似是领头人物的,连着敬了黎池几杯酒,黎池也都笑着喝下了。
这场景,似乎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然而,黎池什么话都没说,也未做承诺。
席上一番推杯换盏过去之后,又进入了新一轮的谈话。
伍子勤:“大燕这边的商人有了,可不知洋商有了没?”
黎池一贯的温雅之中,竟难得泄露出一丝苦恼,“今年夏天,还在建商贸司的时候,倒是有碰见几个似是第一次来大燕的洋商,知道大燕要开海贸之后非常高兴,说是明年或者后年夏天时,定会前来贸易。”
伍子勤:“海上风浪无常,兼具路途遥远,明年春夏时节,那几个洋商怕是很难到的。”
黎池从西娜手中接过碗勺,舀了一勺鱼羹喝下,“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唉……算了算了!反正圣上也说了,不指望头一两年里,这南海商贸司就能繁华起来。”
“黎大人,说什么算了!”伍子勤一副为友人解难的义气模样,“虽圣上说了不指望,但若是你能够在开局时,就让商贸司繁华起来,岂不更好?”
黎池心中暗道:这一刻,终于是要来了。面上却作神情疑惑状,“还望伍大人指点,下官该如何做?”
伍子勤笑容中透出满意来,“本官先卖一个关子,等人出来了,你就晓得了。”
黎池神色好奇,却也好整以暇地等着。
“去请欧罗巴的朋友们出来。”伍子勤叫来管家吩咐道。
没一会儿,离去的管家就带着十来个人走进来,他们身材总体较高大,金发碧眼,轮廓立体。
不用多思考,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从欧洲那边来的洋商。也是一直不见踪影,藏起来的洋商。
黎池看着这十来个人时的神情,好奇中透着疑惑,“伍大人,这是?”
伍子勤终于揭开了最后一层遮挡的帷幔,“这都是从欧罗巴来的大洋商,每一位都带来了满满一船的货物,若是留到明年春夏开市时交易,那定然就会很热闹了!这开市第一年,不也就热闹起来了?”
“伍大人这法子,果然解了明年开市时,或许不够热闹的难题!”黎池赞叹道,然后又有些迟疑不决,“只是不知诸位大洋商,要如何才能将货物留到明年春夏时再交易?再还有,虽下官是信伍大人的,但心中却到底忍不住担忧‘万一‘,若是万一他们的身份不妥,万一货物来路不正……”
“货物早早卖出,不积压在手中,是最好的。若要让他们留着晚些再卖出,弥补些积压的损失便好,比如在商税上惠让三四成。”伍子勤说出去了建议,或者说是代洋商们说出了条件。
要想让洋商们,将货物留到明年春夏开市时再售卖,需得少收三四成的税。
说完条件之后,伍子勤才又针对黎池不信任洋商身份,进行了解释:“黎大人,我们也算熟识了,若这些洋商的身份和货物有问题,那不就是在坑害你吗?我如何会那样做?”
伍子勤又说:“本官和黎大人你说句实话,并且也能保证,这些洋商是真正的洋商,货物也都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其中一个能够听懂大燕话的洋商,插嘴道:“大人,鄙人来自普斯曼,与伍大人,已经来往五六年了,每次交易都很愉快,不会骗你。”
洋商到底是不懂大燕人,也不懂大燕官场人的谨慎,竟直接就将伍子勤一直没挑明的关系,大喇喇地就说了出来,
谈话进行到这里,一直专心吃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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