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元清帝失笑, “你且去吧, 去找皇后他们,帮朕看着些, 叫他们别闹到太晚。”
“是。”梁平安松了口气,连忙抱着木盒走了。
梁平安一走, 雅间里就只剩下元清帝和肃王两人,面面相觑, 不由相视而笑。
“外头天冷,便不出去了。”元清帝道,“咱们就在这叫个锅子来瞧瞧夜景罢。”
外头热闹是热闹, 但还是有些冷, 皇叔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总不能让他迁就他四处逛。
肃王知道元清帝是关心他,见他执意也没有坚持,伸手拽了拽一旁的摇铃,叫来了小二。
醉仙楼的雅间布置的十分清雅, 处处摆放着鲜花,临窗处摆着软榻,坐在上面正好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如今这些酒楼都换上了淡绿色的玻璃窗,营造司照着吉祥百货可以开合的玻璃窗,一番研究后仿制出了一模一样的,眼下醉仙楼用的就是,上面几块窗户可以朝外推开,用一小截固定在窗沿上的铁栓勾住固定。
不过如今冬日天寒,窗户闭合着,塌边烧着最新推出的通管暖炉,从玻璃窗通出去,炉子上热着小二端来的火锅。
元清帝和肃王坐在榻边,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吃起了火锅。
“尝尝这个。”元清帝主动揽了涮菜的活计,他如今已经在慢慢学习,学着如何对皇叔好,虽然偶尔会闹笑话,但却没有放弃。
又帮皇叔调了油碟:“元佩特意叮嘱过我,让我劝着皇叔,有伤口尽量少吃辣。”
肃王含笑接过来:“好,陛下说了算。”
元清帝扬扬下巴:“自然。”
不知不觉他习惯了在皇叔面前放下面具,不再像对外人那样总是板着脸。
事实上,他从来都不是真正性子冷淡的那类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有威严,才硬生生让自己时常保持面无表情。
以往没有人能让他完全放松,展露本性,如今在皇叔面前,终于可以不用顾忌。
“阅兵一事,辛苦皇叔了。”元清帝帮两人倒了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皇叔虽然从未跟他说过,但他清楚要训练出这样整齐的精兵来有多不易,何况皇叔以身作则,自己也随着将士们一起训练。
而且部分军饷也是皇叔自己掏钱填补,如果没有听心术,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肃王摇摇头:“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他领了将领的俸禄,自然得做起表率,撇开他对元清帝的情意不言,他也是大魏百姓,守卫大魏,理所应当。
当然他也有私心,他并非恋权,只是希望能够在他有生之年护着元元,哪怕他们没有在一起,也希望能竭尽所能让他过得快活,且让他能日日看到他,这就够了。
元清帝心中动容,皇儿所来的时空,皇叔确实是这样做了,他放下酒杯:“我曾说过,若与皇叔在一起,便不会再招惹他人,皇叔也应了我,如何?”
他知道皇叔对他的情意,但还是想亲耳听他说。
肃王眼里露出苦笑:“我待陛下如何,陛下岂不知?我又如何会招惹他人?”
元清帝满意,道:“那可得劳烦皇叔想个法子,要如何不被母后和太傅觉察了。”
他已经想明白,也决心要与皇叔长久,那么皇叔的身份就要想办法解决了,否则一旦被外人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肃王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黑眸泛起亮光,心头甚至有些激动,虽然元清帝开了窍,但这般明确表达要与他在一起,却是头一回,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如何能不激动。
开口嗓音暗哑,忍不住越过小桌握住他的手:“只要你愿意,我便是舍了王爷的身份也无妨。”
元清帝摇摇头:“这倒不必。”
肃王不能倒下,禁军除了交给皇叔,他不信任何人,哪怕是皇叔的亲信也不行,今后新式火器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先进,皇叔的身份绝不能舍弃。
肃王也是一时激动,冷静下来也知道不行,想了想:“不能舍,那便多一个身份来,陛下亲卫如何?邵行走寻找同伴的告示一直没有撤下。”顿了下,“就叫季行走。”
“季?”元清帝疑惑。
“我本该姓季。”肃王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用到叫他怨恨的生父的姓氏。
元清帝闻言表情古怪。
皇叔原本姓魏名寄常,若改为季……
季寄常……
咳咳,他不由朝下瞥了一眼,好吧,的确有些长。
想起先前的画面,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下。
肃王慢一步明白过来,顿时无奈:“换了身份,我自是不能再叫这个名字。”
“咳咳,我知道。”元清帝挥开脑子里的歪念,只是瞧着皇叔,脸上散不去的笑意。
季寄常……
扑哧——
实在忍不住放下筷子乐了起来。
肃王无奈,只能任由他笑个够。
正闹着,外头传来热闹的喧哗声,元清帝朝外瞧去,原来是梨园的女伎开始提灯巡游了。
上元这日,除了各类杂耍伎艺,最受百姓们欢迎的,就是女伎游街。
这一日,会有四五百的女伎凑在一起,穿上最华美的衣裳,各式各样的新鲜发式,新鲜首饰,或乘轿,或骑马,在长安城中巡游。
往往会吸引全城的百姓来观看,隔天这些女伎的打扮便会被女子们争相效仿。
长安城中的纨绔少年,也会骑马追赶,甚至捧花捧礼,送给看中的女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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