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相互道了晚安,柳母终于走了,关上门后,柳寅七与叶习沐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实际上柳寅七对于让父母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这件事,并不是特别担心,也并没有打算隐瞒。
从小柳父柳母对她都是宠爱且尊重她的,而且又因为不在身边管教,对于她,只是希望她能健康开心的长大,而一直都没有其他的要求及压力,所以她其实并没有怎么感觉到父母的权威压制。她几乎是赤诚而理所当然地相信柳父柳母是会尊重她的选择,并且会为之祝福的。
当然了,现在就因此出柜还是多少有些突然。毕竟让父母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并且找了叶老板作为女朋友是一回事,让柳母发现叶老板在登门见家长的第一天就在自己女儿幼时的房间里做不可描述的事,则似乎就有些不太好了。
柳寅七背着手,狡猾地笑,“所以要继续么?”
“你还是先去洗澡吧。”叶习沐无奈地捏捏柳小姑娘的脸,被这么一折腾,她实在有点难继续了,空气中的热度也都已经降了下来,气氛也已经不再。
于是柳寅七还是乖乖去洗澡了,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叶习沐是已经洗过澡的,坐在床沿继续翻看柳寅七的那本日记。
因为日记饿内容都很简单,一页往往也都只有一两行字,所以翻看的很快。虽然大部分是流水账,但是看着还是十分有趣,字里行间的描述稚气得可爱。不知不觉地,她便翻到了最后一页,依然是只有短短的字行。
2009年11月2日雨
爸爸妈妈说,我要去山上了,山上会有很多村(树),还有小动物,我不会再生了。但我想在家里。
叶习沐看着这页纸,有点发愣。
看时间,这应该便是柳寅七要动身去道观前的时候。她又往回翻了翻,这才发现,似乎在这本日记里,记录地都是开心的事,粗粗翻过,在她头脑中勾勒出的柳寅七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没有任何阴影,但其实那时候的柳寅七应该是长久地被阴魂纠缠不休,而病弱无从医治的。
而那些漫长的病痛与被迫离家的难过,却只是在日记的最后的一句轻轻泄露而出。
但我想在家里。
叶习沐突然地心疼起来,柳寅七一直是乐观而积极的人,但是乐观积极并不代表没有软弱和哭泣的时候。她多希望,当柳寅七从脆壳中裂出那丝软弱的时候,她能在柳寅七身旁,抱抱那个小小的女孩,告诉她,不要怕,她在的。
哪怕过去的时光已逝,但她会在未来一直相伴。
突然地,门又被敲响了,叶习沐她合好日记本,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却是去而复返的柳母。
“寅七还在洗澡么?”柳母望了一眼浴室,水声还没停。
叶习沐有些困惑,“对,您找她是还有什么事?”
柳母犹豫了一下,示意叶习沐走出房门,“我是想找你问点事情。”
不久前还把人家女儿按在身下打算这样那样,结果被打断了这样那样的叶老板,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担心着是不是自己在柳寅七身上这样那样留下的迹象被发现了。好在叶老板一张面瘫脸在大风大浪下也依然傲然支撑,没有提前露出心虚神情。
果然,柳母讲的并不是这件事。
“我就是想问问,寅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好回答的,叶习沐与柳寅七之前也商量过,不要告诉柳家人实情,以免她们过于担心,所以这时她便也只打算含混过去。
“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然而柳母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不要骗我,那小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回来,突然回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她爸和爷爷也都知道,急匆匆地就出门找什么人,他们也都不告诉我,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担心,可是这样,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啊。”
柳寅七的父亲和爷爷?他们也是知道了什么?叶习沐疑惑,又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半真半假地说,“小七是又被有个麻烦的东西缠上了,所以需要去厄,而去厄的方法比较复杂,需要去涂山一趟。”
她语气说得尽量轻描淡写,也不知柳母是否相信,但柳母的确没再继续追问了。
沉默半响,柳母说,“寅七这孩子,从小就受了很多苦,我最希望地便就是她能健健康康地,无忧无病地生活。”
“我会护得她周全的。”叶习沐几乎是郑重地如此说到。
柳母闻言,张了张嘴,眼中闪过写复杂的神色,但还是将原本的话咽入了肚里,只是说,“我知道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这时柳寅七也差不多洗完澡要出来了,柳母也没有再继续留下,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等柳寅七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叶习沐已经躺进了被子里。柳寅七快速缩到床上,床单地一侧还是冰凉的,而另一侧则已经是分外温暖的了。柳寅七一把抱住叶习沐,心满意足地去蹭那片已经被体温暖好的被窝。
“你刚刚你妈妈找我了。”叶习沐选了个舒服地位置,方便她窝在她怀里。
柳寅七一惊,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似的猛地抬起头,“诶诶?什么事?是,我们被发现了么?”
“恩,对啊。”叶老板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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