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蓝曦臣点了点头,低头品起手中香茗。
一旁的聂怀桑倒是有些坐不住,接了茶开口道,“三哥,你是不知道我日子过得有多苦,就是这次也是求着二哥好说歹说才出来的,平常时候简直是一言难尽。”
“那也是你自己偷懒,惹了大哥生气,怪谁?”金光瑶笑道。
他提起聂明玦时语气极为自然,倒叫聂怀桑不知如何往下接了,蔫塌塌地一手撑着腮帮子,望着金光瑶的眼神写满了欲言又止
蓝曦臣见聂怀桑这幅样子颇有些可怜,于是便好心替他开口道,“阿瑶,上次那事大哥也知道错了,只是不敢来见你,便叫怀桑先来了。”
“对对对,三哥,你也知道大哥就是那个脾气。”聂怀桑连忙点头,口中急切道,“上次回去之后他也后悔不该对你出手,二哥也说过他了,你总也不来不净世他口中不说心中可急的不行,人看着都瘦了。你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哪是我生他的气啊,明明是他生我的气……不对,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别扭。金光瑶心中觉得怪异,口中却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那次之后本想着立刻去不净世给大哥赔礼道歉,但兄长执意要我留下养病,甚至下了禁足的命令。我看在病养好之前是没办法离开金麟台了。”
蓝曦臣想想进门时金子轩对聂明玦怒目而视的态度,不由得赞同地点点头。
金光瑶装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有心无力。
没想到聂怀桑却是突然高兴了,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三哥,大哥现在在斗妍厅,你既然不生气了就跟着我们去见见他吧。”
“……”感情在这等着我呢?行啊,长本事了啊。
“对啊,阿瑶。就去见一面吧。”蓝曦臣跟着劝到。
金光瑶忍不住扶额,要是现在说不想不就等于狂扇自己耳光吗?这趟看来是逃不过了,左右蓝曦臣和金子轩都在,聂明玦也不会再对他动手。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跟着聂怀桑一同站起。
“二哥,怀桑,你们先去。我换身衣服便来。”
聂怀桑打开扇子慢慢扇了几下,眼中尽是得意,跟在蓝曦臣身后脚步十分轻快地溜了。
金光瑶直叹这聂氏兄弟当真是命中煞星。
这一边兄弟即将相见,另一处友人正在叙旧。
宋子琛将薛洋送去稳婆那检查身体,刚一回来便察觉到房中有人,推门一看,站在桌前等他的竟然是几月不见的晓星尘。
好友重聚自有千言万语要细细叙来。却不知为何晓星尘一脸的严肃。
他将门窗关上落下禁制仍不放心,散开神识确认没有人在偷窥,这才拉着宋子琛在桌前坐下,将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发现全部讲给他听。
从郊外那处离开后,晓星尘怕自己行踪有异会叫人注意,于是便依照原来的打算去了一趟白雪观,停留几日将脑中想法一一理清。
那些凶尸出现在金家,先不论人是不是他们杀的,金家暗地里派人修习鬼道几乎是可以确定下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何那金光善要力保薛洋。接下来便是假设,假设那些人都是金家杀的,那么多的人即便是秘密行动也会被人察觉到不对劲,所以他们的动作不一定是避着人的,可能是通过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将人光明正大的治罪,让人从此消失。
金家近几年争议最大的便是瞭望台和设立仙督这两件事,调查也必须从这两件事上来,去找那些曾经反对声音最大的人。
晓星尘虽有心伸张正义,但也知自己势单力薄,因而只能悄悄地去查。越查便越觉心惊。
曾经反对的人,活着的都闭了嘴三缄其口,倔强的都入了土化为冤魂。甚至有的是完全消失了的,死活不知。
晓星尘顺着金光善遇刺一事查到亭山何氏一族人间蒸发,便觉自己被盯上了。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出现显得那么突兀,又在亭山待了一日之后就去了临近的城镇同其他修士一起参加夜猎,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碰上蓝曦臣等人。
晓星尘心想金家无论如何胆大妄为,也是断然不会在他们面前对自己出手,于是便提出去兰陵的建议。聂怀桑双手赞成,蓝曦臣一票通过,聂明玦既想去又不好意思开口最终弃权。
于是四人便一起结伴上了金麟台。
宋子琛听完友人这几个月的经历后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你所言……非虚?”
“句句是真。”晓星尘想起那座炼尸场重重叹了口气,“人命关天,谁会拿这开玩笑?”
那何家和许多人的死都和金家脱不了关系,他也知自己斗不过金家,但若要他只做没看见,心中的正义无法答应。
宋子琛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修仙的名门世家下竟然藏着这等腌臜事,尽管他比晓星尘对这些家族间的事有更多的了解,却也无法想象金家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痛心愤怒厌恶搅得脑中乱成一团,脸上失了一贯的冰冷,眉头紧皱。
“这事,可与薛洋有关?”片刻后他开口问道,字字带着挣扎。
“不知。”晓星尘见他这样心下难过,便含糊带过。
他将宋子琛视为一生挚友,自然是不希望友人被蒙骗,但眼下这情况也不可照实直说看他痛苦。
压抑的安静凝固了空气。晓星尘与宋子琛两人相对无言。
“你不用骗我,星尘。”他轻声开口道,情绪在眼中沉淀凝结,“我懂你的心思,也明白你的好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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