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那么傲气。像你这种人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懂得在这儿生活的哲理的。”
还哲理呢!魏先祀将空袋子扔进垃圾筒。累,真累。“请你,不要再说了。”
庸俗的人。
庸俗的地方。
一切都让魏先祀感到疲惫。将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争论之中。生命就这么被消耗。这是什么样的事啊。
“我为什么不要说?我要说!”管仿不是一般地来劲儿啊!
“我,不想听你再讲任何话了。”魏先祀吃饱了仍然觉得很饿。那不是饿是感到空虚。“你的话根本就俗不可耐。生活不是向环境妥协,而是做自己。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没法儿跟你交谈。”
以最大的克制力说出这些话,魏先祀想关门送客。但楼长同志如同火柴般被点着了。超长火柴管仿!“去你的吧,玩儿清高?别跟我来这套!”
管仿充满了有多少唾沫星子就用多少的干劲,“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吗,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因为你出生于首都,所以在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学生中间觉得很优越?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是!那算什么,我要是生在大城市里我说不定也能念东郊大学。你算什么?你成绩连全校前三百都排不进,中下游,学生就得凭成绩说话,你说你是不是自以为是?”
那个评判标准不应该是这样的。
此刻辩解轻飘飘地无用。不想说任何话。
魏先祀看着管仿可憎的脸,两腿没有力气,但她勉强走了过去,按着管仿的肩膀将她推到走廊上,很重地关上房门。
啊,我把楼长拒之门外了。这个叫搞不好同学关系吧。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呢。
魏先祀浑身无力,头疼晕眩,荡到床边一下子趴在那儿慢慢睡着了。
爸爸妈妈,请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并不想生活在这里。人类温柔的感情已经变成莫名其妙灼烈的妒羡火海包围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带我走好吗,我可以跟你们走吗?
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个安宁的空间。
我不想理会那些粗暴的私语呀。
魏先祀在课上睡觉。其实没有睡觉,只是把头搁在手臂上。她隐约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胸膛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气闷。
管仿一早到学校是气呼呼的。昨天晚上,跟一直看不顺眼的魏先祀吵了一架,但最后主动权被她给掌握,自己失败了。经过公告栏时,心情更是裂了条马里亚纳海沟出来。欧潜香,真想把这女的抓起来抽一顿啊!
很巧地下课遇上了王营新。管仿看到她又想了公告栏一阵火。
“这事儿……王营新我也饶不了你。”
管仿发狠道。王营新带着哭腔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最惨了,我被写成那样儿,我冤枉……”
“呸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牵连在内。”
两个人想起欧潜香的试卷都是冷汗流浃背,吹过来一阵热风都觉得带着大寒时节的雪花儿,哆哆嗦嗦。
王营新也搞不懂管仿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那儿。除掉王营新外,卫寒温,芳烈,君田珮,颜姬敏四个人都是经常在测验中排全校前十的。欧潜香报复她们几个可以理解,那管仿的成绩还不如欧潜香……管仿怎么会被列入列入其中呢?
“我不知道。”王营新看着气势夺人的楼长,“我不知道啊!”
“尽是倒霉事儿!”
管仿踢了踢墙走掉了。王营新一转头眼睛都直了,“欧潜香,你怎么在这儿啊!”
“管仿这个低俗的人。”欧潜香傲然道。
王营新奇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就一直在了。”
“那你怎么不当着她的面说这句话啊?”
“我才不要跟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呢。”
颜姬敏看着欧潜香摇摇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唉。怎么看,欧潜香,你脑子都是被搅拌过的样子。”
“呀啊,你不是抢熊的时候被我杀死了吗?”
“对我没影响。你啊,分野和现实混淆的笑话老掉牙了。”颜姬敏冷笑,晃着欧潜香的肩膀,欧潜香的头就像弹簧玩具一样前后摇动,“就你那两把破刷子只能耍耍王营新这种人。”
“什么叫我这种人啊。”王营新对于这种当面嘲弄的话也是要反驳的。“我怎么了啊?”
经过三人身边的魏先祀步履沉重,眼神时不时变成对鸡眼。感到困倦,无法承受,周围的纷扰的一切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犹如恶梦醒后无以言表的那份真实,魏先祀像秋风一样飘过去。
“这不是……那个谁吗?”颜姬敏放开欧潜香喊道,“喂,那谁,你别走,等一下!”
魏先祀没听见。
“什么叫我这种人啊?”王营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把话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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