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听,你还惦记着了是吧。敢情这公主是拿我取乐呢,我决意不再说话。
沉默了半晌,未雪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不满,便问:“这就不说话啦?真是小气。”
我故意把转向一边,却又听到了未雪的笑声。“清枝,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很有趣。”
有趣,别人若这样说我,我会觉得那是赞扬,但此情此景,未雪这么说,我就是老大的不爽。
“在下还有事,就不陪公主唠嗑了。”我起身便要走。
未雪收起了笑容,又用那种冷若冰霜的声音对我说:“ 你觉得你出得了这个门?”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未雪真是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然而像我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威胁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继续往门外走没有半刻迟疑。
“微雨,拦住她。”
一开门,微雨果然就出现在了门外,我料想微雨的武功应该在我之下,要拦我,岂是你说得那么容易。
我想着与微雨素日无怨,便不想动手,对她说:“我不想和你打,你让开吧。”
“那我要和你打呢?”这话是未雪说的,我僵直了身子,机械地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未雪。
“宫里不能随意动武。”
“你什么时候也在乎起这些来了?”
想来我那没有规矩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大家都以为像“宫里不能动武”这种话实在不该出自我口。
“行吧,只要你不在乎,我当然更不在乎。”我摊开双臂,一副请打的姿势,对就这样,这是一场我期待已久的比试。
“这儿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吧。”未雪说着朝外面走去,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让微雨拦我是假,想比试是真。
跟着未雪,一路便出了宫。本以为她会在后宫随便寻一个荒僻院落,见如今出了宫,我兴致更甚。
“进去吧,这是我的私宅。”未雪推开了大门,我随之步入一处清幽雅静的小院。
早听闻皇上在宫外赏了昭云公主一处宅子,只当是什么富丽堂皇的高宅阔院,这一看,倒很别致。
未雪说这里每月固定日子会有人来打扫,多数时候是没人的,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切磋。
小院里积雪也是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吱吱作响,我站定,道:“就这儿吧!”
“可以。”未雪侧身对着我,与我拉开了几步距离。
我握紧了腰间的绿玉杖,随时注意着未雪双手的动作,我知道她惯用飞针,这种小型武器有时候杀伤力可能是最大的,因为太猝不及防。
数招下来,未雪都没有出飞针,乍看之下,是我拿着棍子和她徒手较量。
小院里的积雪被我们划拉得乱七八糟,胜负难分,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用力去对付一个人了。
雪渐渐小了,我们一直努力寻找对方的破绽,但都不能完全将对方攻破,直到我甚至感到有些累了。
“我看继续下去会累死的。”未雪忽然扔出这句话,跳到了远处,叉着腰呼气。
我也觉得累了,便站稳了来深呼吸。
“啊,怎么办?”对面的未雪忽然捂着胸口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只见她秀美深锁,呼吸开始急促。
莫不是犯了什么病?我赶忙过去关切,谁知手尖刚触及她的肩膀,一眨眼间,手就被她抓住,顺势把我按到了雪里。
“你输了。”她用手臂压着我脖子。
“你使诈!”这输打死我也不认。
未雪笑着又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断气的,瞬间我又想起了她在扶余山庄后山给我看的人头。
“赢的方法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之一。”
好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子。“我不服!”
“你不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压着。”未雪露出了她猖狂的一面。
“你……这个小人!”我已经有点呼吸困难了。
作为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当小命捏在别人手里时,就会变得委屈求全,比如我,没个三两下就向未雪认输了。
未雪笑吟吟地放开了我,我一得自由立马飞奔老远去,还回头边吐舌头边喊:“我就不认输。”
正得意,忽然觉得腿上一痛,浑身一麻,腿软了,低头见一根飞针正中大腿。
什么叫骄兵必败?这就是!一时大意,我竟忘了未雪是个怎样狡诈的人。
不行了,浑身都没力气,这针想必涂了什么麻醉液,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倒。
在即将再次以雪地为床的时候,未雪扶住了我。
此时多么想铿锵有力、愤慨激昂地甩开她的手,大吼一声:“你走开!”可是我没力气。
未雪把我半扶半拖的弄到了屋内,扔到床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说了句:“现在有什么说的吗?”
姑奶奶不干了,陪练还得受这罪,我怒目而视,什么话都不想说。
“不说话的话,我就再给你扎一针。”未雪说着就看了看手腕。
“你个阴险小人、贱人。”我此时五内火正盛,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未雪不怒反笑。“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还真是……”未雪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继续喝茶。“药效三个时辰以后就会过,我先走了。”
“你别走啊!”我急忙喊到,把我一个浑身无力的人就随便扔这儿,万一有什么歹人,那我不屈死了。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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