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战场归还之后……重伤未愈……”林旧看着长铭脸色低语道。
长铭再看众人一眼,难以有人与之对视。
“你们的伤情,自有军医诊治,本官已经将军医上报的结果全部查看过,除去方兴艾受伤较重,其他人等,至少出门前来拜见不成问题!”
楚广良蹙眉看了看他,除去方兴艾,李长铭也是重伤者之一,只是这几天在勉强支撑而已。
众人立时无言以对,噤若寒蝉。
长铭在左手中将长横刀转了一圈,右手又将短横刀顺手置于后腰,随后抽刀出鞘,长横刀刀尖点地,在茫茫天地之中似一束融于万物的华丽光芒。
“本官特许你们。想要告假逃避训练的,尽可上前一战,若是赢了,本官立刻签好假条,若是输了……”长铭抿嘴,以目光扫过众人,“那便以懒散军纪为由,仗责三十!”
众人不假思索的后退一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楚广良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最前排,二话不说后退一大步重新挤回人群中。
长铭看着此番情景,莫名觉得喜感可爱,似乎遥想起前任七营长的历历往事……
“谁来?”他又问了一句。
无人应答。
“既然如此,”他收刀回鞘,道:“告假不允,先跑上三圈!”
一天训练结束之后,长铭还需返回莫知阁继续处理第七营的其他事情,楚广良便和林旧等人结伴返回住所。
“真不知道大军长怎么想的…… 难道真的暗通款曲不成?”林旧不屑的撇嘴,“会打架就了不起吗?以后还想把我们都打服不成?”
“不可对大军长无礼”,楚广良训斥道,“你们在家里酣然入梦的时候,李长铭还在为公事头疼不已,若是你不能帮衬,就不要添乱。”
“谁要同情他!鬼知道他夜半三更在莫知阁是不是处理公事还是假惺惺!再说了,本来就该是你位置,换做是你,早就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公事了。”
楚广良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前任营长在世之时,时常为公事晚归,你是小看了营长吗?!”
林旧扁扁嘴,嘟囔道:“但他还是抢了你的位置。”
楚广良想起在莫知阁埋首事物的长铭……和他只写了寥寥几个字的辞呈,长叹道:“我志不在此。”
第三章 袖手旁观
长铭锁好莫知阁出门,已经到了月上中央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白雾袅袅,裹紧身上的大氅往住所而去。
突然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宁静的雪夜格外清亮——他确定不是自己的脚步声。
他不由得心下一动,攥紧了横刀,略一思忖,还是继续往前走。
果不其然,立时有人自身后的雪堆中飞出,刀枪棍棒什么都有,直接往他头上背上招呼。
长铭头也不曾回,脚下一动,立时矮下身向后划去,稍一低头便察觉棍棒带起的风声从头顶呼啸而过,随后双手翻飞,双刀连续击中周围两人的膝盖,眼见刀锋将至,他却风轻云淡的以脚尖点地,连续后翻几个跟头,同时右手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形,持刀之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他甩出来的横刀带鞘打在了脸上,差点痛昏过去。
长铭再远处站定,伸手接回横刀,无奈的对三人耸耸肩,那三人顿时吓的动弹不得。
埋伏和刺杀也是宁武的拿手好戏,在平时训练也少不了这些,只不过这些人虽心有怨怼,但是下手却也胆怯不忍,几番犹豫之下,被长铭轻松撂倒。
长铭并未久留,只是一言不发的自顾自掸了掸身上的霜雪,转头离去。
翌日,代营长李长铭带着七营训练雪地埋伏刺杀,要求所有人带上面具,在训练开始前,特地让每人灌下一大碗姜汤。
另一边,百官弹劾宰相苏盛意勾结边关大将,图谋不轨,朝堂再起风云。
逸景得知消息之时,淡淡的翻过手上长铭呈上的战损表,言道:“勉强可以。”
秦左奚听闻,只是耸耸肩,“我们真的不管吗?”
“不管他。”
秦左奚只得无奈的告退了。
堂下安坐的花辞树,远远看了那个在雪地中瘦小的身体一眼,言道:“好像确实长得不太高。”
逸景:“在军营是这样……他大概到我下巴。”
“自己立的代营长,你不出手吗?只要你一句话,他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逸景确实也做得到。
“想要坐在营长的位置上,这些都只能他自己摆平,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找我,我何必立营长。”
花辞树苦笑:“可是我听闻,谣言甚嚣尘上,十分恶劣,连你的都牵涉其中?”
“说因为他生的好,所以我假公济私?”逸景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还有说你们已经私定终身的。”
“…………………………………………”逸景默默地放下了茶杯。
花辞树轻笑了一声。
“别笑了,苏相一事……”
花辞树强强敛了笑容,将脸微微撇开,不看逸景:“没什么好怨的,所谓命运,大抵就是如此,他将死去,我们也要在朝堂上沉默了。我近日收到消息,顾小舞升任为吏部员外郎,即将返回王城。”
逸景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窗外远眺,隐约可见长铭正在着手重新训练第七营众人,窗下自明河,万里冰封,更为寒冷。
长铭因受逸景召唤,便往宣武阁而去。
“代营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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