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长来啦……”管事连忙哈腰赔笑,“没事没事,这不是看他半天没做完,下官想着帮衬一二……不知一营长前来有何吩咐啊?”
“本官自然是来看看自己的骏马如何了,好些时日不见,甚是想念”,秦左奚说着便指使身边的军士道:“你跟着管事去,将本官的马牵去跑马场。”
“军爷这边请,下官为您带路!”管事甚是殷勤招呼,逸景与秦左奚左右人等都去得一干二净,可直到众人远走,逸景还在埋头打扫。
“大军长!”秦左奚忍不住上前来阻止他,“您这又是何必,莫非怪罪下官未能及时探望,害得您吃了苦头?”
逸景坦然笑道:“一营长,下官早已不是什么大军长,莫要如此称呼。何况下官知道几位营长自有苦衷,理当以军务为重,莫要因为一个牵马小吏劳神伤怀。”
秦左奚夺下他手中的扫帚,万分庆幸道:“下官知道,大军长定能体谅我们,眼下也只能求求大军长救我们一命了!”
说着便要下跪行礼,却被逸景伸手制止。
“你不必如此!”逸景将人扶起,“你是营长我是小吏,行此大礼,成何体统,只是为何要求我救你们?军中发生何事?”
“蓝莫早前便同曲璃萤多有往来,下官等本是战战兢兢但求躲过这阵风头,不料蓝莫近日屡次刁难,我们都是您一手提拔的,恐怕他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我等不畏他罢免去官,却不得不提防甘仪手段残忍,将我们斩草除根啊!”秦左奚紧紧握住逸景双手,“大军长,我们只能求您伸以援手了!”
逸景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秦左奚的手背,好言安慰道:“此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莫要担心,我自会再想办法,保你们无事。”
“大军长当真答应了?!”秦左奚未曾想到如此容易。
逸景苦笑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彼此共事多年,我莫非尖酸刻薄不曾?当年另有人行贿于我,可我将那人赶出宁武,立你为营长。若是因我之决意令你们性命堪忧,我又于心何忍?”
“下官多谢大军长厚意!”
“好了,莫要客气这些,只是你以后多加小心……他们也该回来了,你快些走吧。”
“保住各位营长?”文继以为自己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惊一乍地叫道:“这是个好办法,三爷保住他们,他们拥戴三爷而孤立蓝莫,可是要如何行事?三爷不再是大军长了,蓝莫又有甘仪撑腰……”
逸景笑道:“甘仪不是傻子,他会明白,要将几位营长连根拔除,并非朝夕之间,若是蓝莫冒然下令,不过适得其反。军士并不在意谁作军长,谁给的好处多,便效命于谁,仅此而已。想当初为了架空七营长,孟千也花了百般心思千两白银,如今这宁武大军五千余人,甘仪如何经得起如此投入?况且蓝莫在他心中不及孟千,尚且需要试探敲打,只要我们再用些手段,这些营长还能撑个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之后呢?”文继锲而不舍地问道。
“不知道”,逸景诚实答道,“或许另有转机,或许我早已命丧黄泉。”
文继听他此话,当即急得跳脚:“就这样等着吗?!”
“等待未尝不是一种策略,许多时候越是急功近利,越是功败垂成,所谓政治,本就不是三年五载就能争个输赢的事情。我已听闻圣上将那些弹劾我的奏折一并拘留,并不发还,甘仪也明白圣上之意,暂缓攻击。”
文继被他说的五迷三道,左想右想都领会不得其中真意,逸景见他捉摸不清,便笑道:“你且为我传话给几位营长就是。”
这厢逸景才叮嘱了文继,门外管事又在骂骂咧咧。
“磨蹭什么呢?!还不牵马过来?!当真是皮痒痒了不成?!”
逸景对文继使了个眼色,便起身拿起床边早早备下的一枚戒指藏于腰封中,开门去见管事,文继在他身边看得分明,那戒指实乃纯银打造,其上立着两根半寸长的的银针,看得人心里发慌。
“下官来了。”逸景唯唯诺诺地转入马棚牵出战马,管事将他好生挑剔一番,随手收了鞭子,伸手让逸景扶他上马。
逸景自然从命,背身于左手套上那枚戒指,右手扶了管事上马,左手成拳,趁着管事不察,猛然将银针刺入战马皮肉之中。
果不其然,战马一声长嘶,立时癫狂而起,将那管事一举掀下马来。
管事尚且未从这等变故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胡乱喊叫,方才意识到自己该快些阻止这疯马放肆,便看到马蹄已高悬于自己头上。
他下意识将身体缩在一处,举起手臂试图抵挡。
“喀拉——”头顶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他顿时心如死灰,想着过不了多少时候他便只能看着自己脑浆遍地的恶心模样。
“砰!——”身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管事怯怯睁开双眼,诧异发觉自己尚且能将眼前一切看得分明,手脚更是肆意动弹。一人将他扶起,为他掸去衣上尘土,还不忘关切问道:“大人可有受伤?”
“没……没有……”管事怔怔地看着逸景,转身去寻那发狂的战马,却见战马倒在自己脚下。
“方才事出突然,为保大人,下官只好……”
管事霎时想起那时的情形,浑身颤抖地问道:“你……你打死了它?”
逸景点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再细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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