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长!”一少妇模样的女子匆匆赶来,逸景会心一笑。
芙蓉如面柳如眉,正是印证了她的相貌,身材芊芊,骨骼修长,比起寻常人家,她还是更喜欢一身简单的装扮,就连发上也只是用木簪简单挽起,面上未施粉黛,仍是别有风情。
“行晟叫我速速赶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逸景点点头:“辰盈来的正好,长铭恐怕被催动发情期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你看守此处,不可随意打开房门,也不得让他人靠近庭院。另外,为本官吩咐行晟,拖延住甘仪,本官有事先行离去,若是长铭已经清醒,便送他往涧河谷。”
阮辰盈目瞪口呆地看着逸景:“他……”
“本官早有推测——面容俊俏,体温偏高,忌讳饮酒,这都像是绛元的特征。”
前两者是绛元天生注定以吸引兴主喜爱,后者则是长铭长期用药压制自身气息所致,若是饮酒,则解药,不可再藏。
“是,我记下了。”
逸景便匆匆离去。
长铭其实是被冷醒的。疲惫多时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然而万万没想到居然没盖床被子就不省人事了。并不是说令军候府会寒碜到连一床被子都不给他,而是他自己当时直接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并不记得还要盖被子。然而春寒料峭,即便他生来体温偏高也扛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可能是发烧了,嗓子也干哑疼痛,只得下床来去叩门。
“长铭?长铭你可是醒了?”
听得门外人声,长铭不禁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自己声音沙哑,便叫道:“辰盈!”
阮辰盈笑道:“是我,你怎么样了?何以声音沙哑?”
“我不要紧,倒是你们……你们……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天,快开门,让我出去!”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你当真没事了?你声音太奇怪,我们不敢乱开门。”
长铭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一声,才咬牙道:“我只是着了风寒而已,再不开门我可动手了。”
门外传来钥匙碰撞的声响,行晟幽幽道:“请自便,打坏这扇门便是三千两银子。”
长铭:“………………………………”
逸景在傍晚赶回侯府,未见到长铭,倒是看到南荣俊聪和万山泉一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笑的眉眼弯弯,阮辰盈也在一旁逗弄孩子,而行晟正在一脸哭笑不得地摇着拨浪鼓,实在是天伦之乐,说也无穷。
“大军长回来了。”
行晟同他问好,逸景也点点头,笑道:“你和辰盈的孩子?”
“对啊,可是龙凤胎,小子叫淑泽,姑娘叫淑雅。”俊聪又是得意又是炫耀地说道,这实在令逸景忍俊不禁,只得点头称赞道:“果然好名字。”复又想到什么,问行晟道:“长铭回去了吗?”
“没有”,万山泉摇摇头,“他不慎感染风寒,已经请了大夫开药,看他似乎憔悴,行晟便留他在府中暂住一晚。不如军长也一起住下吧,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成景还特地留下等你回来。”
逸景讪讪一笑,才想起自己的大哥今日也在寿宴之上,但是事出突然,只是来得及远远举杯一下,逸景就不见踪影了。
行晟将拨浪鼓放回辰盈手中,道:“我带您去成景大人那边吧。”
“伤好些了吗?”逸景见行晟右手持剑,便皱眉低声问道。
行晟沉默片刻,回答道:“不必担心,应付国试武举不成问题,下官……草民也会多加练武的。”
逸景叹道:“你心意已决?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吗?你尚且年轻,只是做一个侯爷子弟,广交朋友,远离朝廷,没什么不好的,你挂念之事,我们都会达成。”
“但那并不是为了我们达成”,行晟淡淡道,“我想了很久,也许无论我是否参与其中,逝者已去,旧人已故,我做什么都会遗憾,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想”,说及此处,他声音似乎变得极为干涩:“只是侯爷……”
“既然心意已决,就不要多想了……本官很是欣慰还能再见到你,明年国试武举,本官在涧河谷等待你和辰盈。”
“是。”行晟停下脚步,行了一礼,比着逸景身边的庭院,继续说道:“成景大人在等着您。”
逸景对成景的问候方式就是二话不说将放在马车上的盒子丢出去,然而成景看都没看便顺手捞住了。
“你就是这么和自己哥哥打招呼的吗?我要回去找母卿告状。”成景皱眉看了看手上的盒子,随手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已逸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走上前来,将背后的长枪解下横置与桌上,在成景身边坐下。
“苏相死了。”
“嗯。”成景淡淡答应,言语之间十分冷漠,但是转头一看逸景,又叹了一口气,道:“母卿也很想你,老人家年纪大了,每次都要从西南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看你,车马劳顿,也不容易……你和我回去吧,辞去这个大军长职位,我想了很久,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我会在排他人去寻华景踪迹。”
眼下才化雪,天气始终有种湿气刺骨的寒意,若是身于西南花城,也许很快就能看到春暖之时百花盛开了,而在更遥远的东北部,就注定了同草原白雪相伴,逸景抬头,看着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日月星辰遵循四季轮回,而不因天南地北动摇,这也许是和家乡唯一相似之处了。
“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去,宁武元气大伤,绛元参政一事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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