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你会饿死自己的!”
长铭重伤未愈,哪里经得起折腾,一天时间下来,早已头晕眼花,却还是扭过头不愿吃逸景喂来的热粥,反而哭道:“你也要我死啊,我不吃饭,病好的慢了,还能晚点再见那个大夫!”
“我怎么能忍心你死去呢……”逸景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你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拿走!我不吃!”长铭决然一挥手,又将饭碗打翻,哭闹更甚,“我不吃我不吃!我是注定要死的人。”
逸景终于等到了自己溃不成军的时候,将他抱紧在怀中,陪着他一同落泪。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愿意,就不要恢复什么记忆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做不到欺骗你,更做不到这样接二连三的失去你啊……”
泪水滚烫,落在长铭泪痕未干的脸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好像前世今生,逸景都是这样抱着他落泪,那种铭心刻骨的情愫,总是在安慰着他。
长铭停止了哭泣,伸手反抱住逸景,昏睡在他的胸膛。
清醒之时,便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借着月色,他看到逸景还是那样趴伏在床边陪着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抚上逸景的脸颊,却又吓得缩回了手,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这才想起来,逸景还在高烧,这几日来,逸景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更顾不上服药休息。
逸景似乎只是浅眠,有点风吹草动便清醒了过来,再一次起身忙碌。
“我去给你把粥煮热了,你先喝一点,再吃其他的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长铭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得出他的声音欣喜若狂,不知为何却让他再度落泪。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一定不是这样以泪洗面的人物。
“我不饿!”他伸手试图抓住逸景的袖子,“你别去了,外面好冷。”
“你这么久不吃东西,怎么会不饿!”逸景心急如焚道,“乖,不要闹了,那些事情我不会再提了,你也不要再想了,吃一点吧?我去给你把粥煮热,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不等长铭再说什么,他已经匆匆出门去了,长铭还想追出去,奈何逸景不让他乱跑,他只能在房内惴惴不安地等待,几次急得想打门,却又怕逸景回来不高兴,又愤愤地坐回床上。
一锅粥端上来,逸景盛了一碗给长铭,没想到长铭却舀了一勺到他面前,看起来是要喂他喝粥。
“你这是……”
“你快吃!”长铭急得跺脚。
逸景被他这一吓,也就任由他喂着自己,吃了两口还是把勺子抢过来,自己喂着他吃,原本长铭还不安分,被他板着脸说了两句,还是乖乖坐好。
长铭说什么都不让逸景在床边睡觉了,他和自己一并到床上去睡着,吓得逸景连连摆手。
“再这么睡觉,你都不能退烧啦。”长铭不满道。
逸景百般纠结道:“我可以回书房睡。”
逸景本来就在书房安寝,要不是这几天和李长铭折腾得没完没了,何至于此。
“哦”,长铭后知后觉地答应,又不解问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何出此言?”逸景觉得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那你为什么要跑回那个书房,不和我一起睡,你不是说那里冷吗?”长铭一脸天真道。
逸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就岔气了,半响才长叹道:“我再怎么说都是兴主,你不要撩我!”
“什么叫我撩你?”
“呃……”逸景一时语塞,窘迫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就是我有风寒,还是不要传染给你。”
“这样啊。”
第五十四章 悬而未决
“营长这些日子当真是返回家中处理事情了?”
听得楚广良这一问,行晟愣了愣,放下茶杯缓缓道:“确实是返回家中了,他家在东海之滨,来回需要一些时候。”
“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楚广良神色冰冷地看着他,“我和营长共事多年,他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家人,也不曾告假返家,怎么会丢下七营一走就是一个月呢?”
“以前听他说过,他和家里人关系不甚亲密,所以也不愿往来,或许兹事体大,他不得不耽误一些时日”,行晟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最后出言安慰道:“这样吧,我让令军侯府中人去探听一二,以免他遭遇不测,如何?”
楚广良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叹道:“只能如此了。”
“最近七营有什么事情吗?”
“并无大事,只是到了军饷发放的时候了,我正要问你,这些该怎么计算。”
“好说”,行晟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直接帮你算好,再慢慢教你。”
训练事毕之后,也是夜幕低垂之时,行晟便同包环一道沿路返回家中。
包环环视左右一周,发现许业宏有是不知所踪,不禁疑惑道:“许业宏这是又被营长喊去了?”
行晟并未在意,随口答应道:“也许吧,最近不是要发放军饷了吗?”
“他?”包换表情怪异道:“就他那人,还想帮着营长发军饷?就知道说好话,在我们面前一副穷酸样,能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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