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血又是冰,长铭的头发都坚硬如铁刺一般,逸景却也耐心地以热水冲洗再细细揉开,触及长铭头皮之时还为他揉了揉脑袋,手指有力,令长铭舒服得只想打滚,但是碍于逸景在为他洗发,还是努力克制了一番。
“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班师回朝了”,逸景犹豫片刻,还是好容易轻声试探问道:“那……我传信母卿与大哥,准备我们成婚的?”
“好啊。”长铭的痛快答应再一次令逸景不知所措,低头一看水盆中自己面容的倒影,连忙收起了那傻子一般的笑意,万分庆幸长铭并未看到。
“嗯……你可以反悔……”长铭语气似乎有些郁闷,话才出口,便察觉自己头皮一疼,想来是逸景失手扯了一下。
“什么叫我可以反悔!我不反悔!”逸景认真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也不能反悔。”
长铭无奈地闭了闭眼,自床上撑身而起,同床头的逸景四目相对,神情凝重,面上既不舍又纠结,却也不再扭捏,而是决然开口道:“你是兴主我是绛元……可我也是七营长,绛元入朝一事受到千般阻挠……我甚至不能同你生养孩子,否则招人口舌,我不得不被赶出朝廷。”
眼见逸景神情呆滞地望着他,长铭还是别过脸才能说出那一句:“你不必着急答应,反悔我也……”
忽而听到耳边一声轻叹,逸景坐到他身边,为他将大氅披好以免受凉,继而让他依靠在自己胸口,取来一条干净布巾为长铭擦干长发。
“我当是什么事情”,逸景语气轻松,长铭却害怕得抓上他的手臂,他便知晓长铭心思,顾左右而言他地安慰道:“不必担忧,我知道一味药方,即便发情期到了,也不会怀有孩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铭焦急地要推开他,没想到逸景一伸手将他抱得更紧。
“我知道。我是说,不必担忧。”
长铭终于松开了撰紧的手指,在逸景怀中寻了个好位置,回抱住逸景,任由他继续施为。
逸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但是事先说好,成婚之后也只能公私分明。”
“是是是,大军长说的是。”长铭爽快答应,隔着衣料在逸景胸口磨蹭几下,这倒是蹭到逸景心窝里去了,那感受难以严明,只觉得是小动物以幼掌挠了挠他心中柔软的地方,情难自禁地亲了亲长铭额头。
“只有我们两个人,别叫什么大军长了。”
“那该叫什么?”长铭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喊你名字……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嗯……那就喊哥哥吧。”逸景哄道。
长铭抬手就拍他:“你这样说话,问过行晟吗?”
“没问过,你也不喊他哥哥啊,不都是长兄长兄地叫着。”逸景理直气壮地继续哄劝。
“肉麻兮兮的,不要。”长铭断然拒绝。
“就只有我们两,就喊一声都好!”
“滚!”
“长铭……”逸景言语已带上少许鼻音,听得长铭耳根子有些发热。
“再纠结我可喊叔叔了!”面上还是一派郎心如铁的模样。
“长铭……”逸景又唤了他一声。
“滚滚滚!再说我悔婚了!”
第八十一章 天命所归
长铭与清晨起身出账,抬眼望去天际,一片阴阴沉沉,风雪比起前几日更为放肆,思及今日便是圣人祭天祈祷之日,难免心中担忧。
若是今日得见风雪稍停,天朗气清,自可说是天命所归,若是不成……刀剑如何阻塞悠悠之口?
他拢了拢身上大氅,正欲抬脚巡查之时,却见闾丘尔阳兴高采烈地撞到自己面前来。
“七营长!”他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自己的医药箱子都松松垮垮背着,长铭简直可以想象此人一路手舞足蹈而来引得所有人不忍直视。
“先生这是得了什么好事?”
闾丘尔阳只是嘿嘿一笑,并未应答,反而自顾自从包袱中翻找出一个陶瓷小瓶塞给长铭,笑容变得甚是诡异。
“此物聊作谢礼,下官还需尽快返回桓城,先行告辞!”
也不等长铭答应便一蹦三跳地远走,而长铭还在云里雾里。
“什么好东西?”叶若云突然自背后探头探脑,长铭便顺手将瓷瓶给她,说道:“我亦不知,他方才也没告诉我这是什么。”
叶若云满心好奇地拔开瓶塞,放到鼻下嗅了嗅,默默将瓶子盖好,抿嘴闷声还给李长铭,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倒是让长铭更觉怪异,但是看叶若云那忍俊不禁又无话可说的表情,似乎也不便于开口询问。
“姐姐,我也要看!”挂在她身上的叶徒云伸手就要去够那瓷瓶,没想叶若云慌里慌张地将人拖回,求爹告娘让她妹妹不要好奇,连这个奇怪叔叔是坏蛋的话都说出来了。
长铭看着眼前这一对兴主绛元,头疼问道:“讳莫如深,又是何必!先生不会加害于我,你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叶若云想了想,才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一种服下之后你家兴主就走不动路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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