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陆一川说起洛江红书信不绝,长铭只是转头对逸景说:“你这回当真不缺灶台里引火的东西了。”
“怕是都能煮粥了。”逸景瞥了一眼陆一川。
“顾大人原本将这些书信尽数拦下,但是左思右想,还是命下官前来提醒,此人贼心不死,请大军长与七营长谨防此人扰乱。”
逸景似有所思地点头答应。
直到送走洛江红,长铭看了看闷声不语的逸景,慢慢地蹭了回去。
“嗯?怎么有事不说话?”逸景问他。
“没……”长铭拢了拢怀里的天下飞霜,咕哝道:“我怕你生气。”
逸景哭笑不得地把人揽到自己面前:“那我不生气,今晚你也别回去了?”
第九十章 良辰吉日
长铭早起换上喜服之后,便觉得自己一副人模狗样。平日里都是一袭黑衣,如今换了这般鲜亮的颜色倒是哪哪都不对,终于在出门之前抓住谷粱以晴难为地开口问她自己衣着是否得体。
谷粱以晴郑重其事地将人从发冠看到鞋面,最后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没有哪处不得体,这样的营长也是玉树临风啊。”
长铭讪讪地“哦”了一声,谷粱以晴看他神情别扭,豁然开朗道:“你不会是到了成婚时候还害羞什么吧?早干嘛去了?大家都知道你们两趁着大军长无事可做都腻歪到一块去了……唔!”
即便屋内只有两人,长铭还是一把将谷粱以晴捂住嘴。
“小孩子怎么都不学好呢!”
谷粱以晴掰开她的手掌说道:“还不让人说句实话了?!再不出门大军长可该睡着了!”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长铭窘迫地左顾右盼,然后故作聪明道:“一定是因为我没带着天下飞霜!”
“卿子啊……”谷粱以晴苦口婆心地问道:“为什么你成婚还要带着刀啊……”
等在大堂的逸景并没有睡着,而是看了看门外,走了几步,细数庭院中枯树就抽了几根新芽,转而问身边的秦左奚:“他的喜服改短了吗?不会还是长衫,出门就摔了?”
秦左奚不耐烦地将他从自己面前推开:“改短了改短了,下官都见过了您就不要担心了!”
逸景又走了几步,又看了看门外,连新芽都懒得再数便问身边的欧文倾:“难道他是不带刀都不能出门了吗?”
闾丘尔阳趴在赫连轻弦的肩膀上翻了个白眼,插话道:“下官惭愧,今天没带药就放您出门了,这神神叨叨的。”
“哎,别闹大军长了”,蓝莫提醒道:“七营长来了。”
喜服虽然朴素了些,大红绸缎,金丝银线,流云纹饰,大方简练。以往随意绑缚的头发如今规矩束冠,那双通明的双眼褪去所有冷意,见了逸景反而别开视线,看得逸景心头又痒又爱,或许是这满堂喜色所致,衬得长铭更为温和俊美,逸景的目光也随之柔软几分。
“挺好看的。”逸景悄声在他耳边说。
逸景似乎并无变化。有人言说大军长此番当真判若两人,少了不怒而威,多了平易近人,可这对于李长铭而言,只要不是与宣武阁相见,逸景对他素来如此,不过是今日婚礼降临,更显得他人逢喜事精神爽。
三拜之后,该是请宴宾客,送入洞房。
听着众人围观起哄,长铭亦是觉得面红耳赤,楚广良早已笑眯眯地凑上来,问两人道:“那还可以闹洞房吗?”
逸景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你敢吗?”
众人一片哗然,远处的行晟无奈地同辰盈相视一眼,给自己儿子端来一碗鸡蛋羹。
“不准成婚!”一声怒吼自堂外传来,众人心中猛然一惊,暗想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纪流丹与成景皆是皱眉起身,长铭却是面色一变,双眼寒意森然地看着洛江红闯进堂来。
“你怎么能和他成婚?!”洛江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道上一干人等抬手推开,眼看就要逼近长铭,为逸景伸手拦下,只得怒发冲冠地叫喊,“你根本不喜欢他,如何能成婚?”
话音未落,他便嗅到了逸景与长铭二人身上彼此气息交缠,难分难解,想也知晓这两人定然是夜夜亲密才有如此浓厚气息,又一次开口斥责长铭道:“就因为他标记了你,你就跟了他?这何其荒谬!”
“丧家之犬,还不住口!”逸景高声呵斥,满堂噤若寒蝉,“未经本官允许,何人胆敢放他入谷,视本官何在?!还不将他乱棍打出?!”
众人听闻便一拥而上,洛江红倒是声嘶力竭地骂道:“谁敢?!就凭你们这等品阶也敢不敬上官?!”
“好!”长铭挥开逸景挡在他身前的手臂,上前冷冷说道:“本官亲自动手!取我刀来!”
谷粱以晴将天下飞霜上前一抛,为长铭稳稳接在手中,旋即抽刀出窍,眼中杀意凛冽,刀刃横于洛江红颈边,只要洛江红再敢动作,就是自寻死路。
“李长铭!”洛江红周身发抖,瞠目欲裂,似乎再多言语,连嗓子都要咳出血来,“你将我狠心抛弃,妄想同另一个兴主幸福美满,难道就不知道于心有愧吗?”
蓝莫与柳叶东两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南荣行晟已然怒极拍桌而起。
“擅闯宁武,冒犯上官,出言诽谤,已是重罪难逃,和须七营长亲自动手!还不将此人扔出去!”
一干人等被行晟这一声唤回神智,群情激奋地将洛江红拖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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