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思带着笑意的向着下面瞟了一眼。
“哎呀, 请问哪一位是压切长谷部先生呢?”
织田信长哼了一声, 那一双剔透的红色眸子转了转,也饶有兴味的看了过来。
压切长谷部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起身出列, 全凭身体的本能朝着上首的那两个人行礼。
“可以的话, 比起压切, 更希望您称呼我长谷部。因为(那个名字)来源于前主人的野蛮举动。”
糟糕。
话刚一说出口, 压切长谷部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闯下了怎样的大祸。
这样进行自我介绍早就已经习惯了, 一时之间顺口就说了出来, 竟是完全忘记了,那位被他明里暗里埋怨着的“前主人”,此刻就正正好好的在上面坐着的。
“哦?”
果不其然的, 那个有着秀丽端容的面庞的魔王居高临下的望了过来, 那双眸子里浸染着鲜血和本能寺的大火,让人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
“啊呀,看看, 吾都听到了什么?!”
敏捷达到了“b”等级的英灵只是在眨眼的那一个瞬间,就已经来到了压切长谷部的面前, 被这一双火红色的眼瞳注视着,压切长谷部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嘭”!
少女纤细的的手腕出现在了压切长谷部的视野里, 下一秒他就觉得浑身一疼, 原来已经是被织田信长扣着脖子死死地按倒在了地板上。
长长的黑发披散了下来,有几缕落在了压切长谷部的脸颊上。那个唯吾独尊的第六天魔王压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眸里是明明白白的愤怒。
“你这家伙——都在说什么, 啊?”
她勾起了可以称得上是“残暴”的笑容来,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怎么,对于吾给予你的名字不满意?”
“好啊。”
魔王发出低沉的笑声,下一秒声音猛然拔高。
“只要你一天还是吾织田信长的东西,那么就只能顶着吾给予你的名字活下去!如果是那么的想要否认吾的话,那就先去把自己的本体斩断成一截一截的,再来考虑说出这样的话吧!”
织田信长这样子的,毫不留情的说着,言谈间大有如果有想要摆脱她的意思的话,那就先去死一死再说吧的意味在里面。
而且,看她那副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抽出腰间的那一把打刀,给压切长谷部一个痛快一样。
等等,腰间那一把刀……?
“……”
压切长谷部死死地盯着她腰上挂着的那一把刀看。
眼熟吗?
那是当然的啊。
怎么会不眼熟呢?
一振刀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本体呢?
“为什么……”
织田信长看见自己手下,按个被人钳制了要害的男子的双目之中,“唰”的一下就溢出了泪水。
他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想让织田信长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但是地板上那一小滩逐渐堆积起来的水洼却还是将他暴露了。
“这振刀……不是送人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细小的哽咽。
织田信长“哈”了一声。
“汝在说什么?”
这位以暴虐而著称的魔王松开了他的脖颈,甩了甩手,身后的猩红色披风扬起,像是一卷不会褪色的血幕。
“压切长谷部——这是吾的佩刀!这是吾的东西!”
“即便是赠予下臣了,也一样是铭刻着吾的名。既然是吾的东西,那么就永远都活在吾阴影之下,居然还敢妄想着逃离?”
这真的是非常混账的话。
蛮不讲理、带着极其浓重的个人色彩,丝毫不把别人的意愿放在心上。
但是,就是这样的话,却在一瞬间,击溃了压切长谷部的内心之中所有的屏障。
他仰望着自己身上那个面色不虞的少女,良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啊……是啊……我是您的啊,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永远……都是您的佩刀啊……”
他笑的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开心,甚至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根本就无法分清这个男子,他究竟是在流泪中感受到了喜悦,还是在大笑中感受到了悲凉。
织田信长看着他这个样子,啐了一口。
“什么啊,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是吾的刀剑吗?”
魔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喃了一声。
这时,一双手从后面伸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织田信长的腰身。
浓郁的酒气从身后传了过来,抱着织田信长的那个人是那么的用力,像是生怕自己一松手,那个人就这样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少年的脑袋埋在了织田信长的肩上,身体一耸一耸的,很快,织田信长的披风上就晕湿了一大块儿。
“是您啊……”
“本能寺一别,不曾想居然还能够有与您的再见之日……”
织田信长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扎着紫色高马尾的少年,微微的挑高了眉。
“不动行光?”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是的,是我,大将!”
不动行光像是猫咪那样的蹭了蹭她的脸颊,紫色的眸子如同承载着星光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能够再一次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大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更深的向织田信长的怀里挤了进去。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织田信长对于不动行光是多么的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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