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鞋后跟把鞋穿进去,不大不小,刚刚好。
傅嘉很快就想明白,这是陆齐安麻烦老师帮他买的,而且以他做事的风格,费用也一定不会让他出。
傅嘉想不通的是,陆齐安会注意到他丢了一只鞋也就算了,为什么会知道他的鞋码?
傅嘉提不起精神,很快就放弃了思考。之前冲动的告白耗费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又累又难受,只想回到宿舍大睡一觉。
从医务室离开后,傅嘉返回到操场找自己的体育老师。但是他在医务室呆了那么久,现在早已经下课了,到了午休的时间,操场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学生。他在操场上转来转去,找不到教师办公室,又不想去问别人,干脆放弃了,直接回到宿舍。
室友和傅嘉是同年级的,但并不同班,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做自己的事。看他们没有反应,傅嘉就知道自己课上突然消失的事没掀起什么事端,就彻底放松了。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尽可能地把身体蜷成一团,再用被子把脑袋蒙住。
从躺下到入睡,傅嘉只花了十几秒,或者更短。因为睡得快,他脑中什么事也没有想,也什么都没有梦到。
九月中旬,气温凉了下来,但室内仍然比室外暖和很多,傅嘉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热醒了。
他全身都出了汗,上半身比较严重,衣领子湿透了。因为他是半趴着睡的,额头贴在枕头上,所以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不过,枕头上的也不一定全是汗。
身上不爽快,但傅嘉的精神却很好,意识清晰。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淋了一场秋雨,不冷,很清爽。
室友都在午睡,傅嘉蹑手蹑脚地下床,去卫生间里开小水冲了个凉,换掉了汗湿的衣服。
冲凉时他很小心让伤口不要碰到水,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水溅到。有点疼,但傅嘉觉得无所谓。
他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被打垮。
无论是受伤的事,还是表白被拒绝的事。
下午上课,傅嘉被大头揪着衣领子教训了。
“你居然逃课!”大头愤愤地说,“还好我机灵,跟老师说你拉肚子了。你快说,你跑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傅嘉向他道歉,指了指自己的脚,“也不算逃课,出了点小问题,就去医务室了。”
大头听到“医务室”三个字,懵了两秒。他弯下腰看了看,见傅嘉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贴着一块厚纱布,脚上一只鞋好好的穿着,另一只鞋却踩着鞋跟,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傅嘉,你这样像是去田里插秧的。”
傅嘉一愣,当真了:“那我把鞋穿好。”说着就要蹲下去。
大头赶紧拦住他:“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傅嘉原本觉得没什么,被大头一说,心里开始别扭起来:“是不是很邋遢?”
大头安慰他:“没事,你又没有女朋友,也没在追别人,怕什么,邋遢就邋遢点,先把伤养好。”
他还没说完,傅嘉的脸就黑了。
他一言不发,直接弯腰把鞋跟提了上去。
“靠!”大头大呼出声,“你对自己这么狠?”
傅嘉动了动脚,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不走动就没事,反正上课要坐在位置上不能动,先穿着吧。”
大头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深思。
原来傅嘉是这么注重自身形象的人吗?或者是……他有喜欢的女生了?
他还在思考,听见傅嘉说:“大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大头说,“你问,你随便问。”
傅嘉认真地说:“男生……一般都怎么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啊?”大头傻了。片刻后,他一拍桌子:“不会吧,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傅嘉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没有没有,你小声点,小声点。”
大头配合着把声音压下来:“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傅嘉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他常常说谎,但是有关这种事的谎话,他却不会编,也是头一次编。
他犹豫地说:“我……我有个朋友……”
“哦……”大头拖长声音,打断他,“你朋友啊。”
他很配合的没有深问,而且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起来:“追女孩子嘛,就是要投其所好,这个年纪的女生很好懂啊,送她上下学啊,给她买早餐啊,送她首饰啊,化妆品啊,很简单的。”
大头下意识就认为是女生,而且绝无想到其他性别的可能。
傅嘉皱了皱眉:“不是这种……”
送他上下学?陆齐安不像是需要人护送的样子。买早餐?陆齐安的公寓里每天都有阿姨负责好三餐。首饰、化妆品,那更可笑了……
“不是这种?”大头一脸了然,“我懂了,你是不是到了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程度了?那你就大胆点啊,上去抱她,亲她啊,女孩子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是很期待的。”
说到这,大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傅嘉脸都青了。
嘴上不要,心里期待……
狗屁,大头说的完全是狗屁不通。
傅嘉敷衍地道了谢,不再理会大头。无论大头怎样缠着他问“那个女生”的事,傅嘉都没有理他。
一整个下午的课,傅嘉时不时就会走神。
他现在要追求陆齐安。虽然没有取得对方的同意,但是他已经当着陆齐安的面宣告过了,他就一定会坚持。
问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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