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很清澈、很明亮,但三山五门的年轻弟子都知道,她从来都“目中无人”,看人的时候,没人能被她真正看尽目光深处。即使这样,她也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若是被这样一双眼睛专注凝视,是什么感觉呢?
或许只有华音知道,那犹如被潮水淹没的窒息之感。
林思沁就这样望着华音,认真的问她:“华音,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答我呢。”
林思沁如夜色墨黑的眸子看着她,像是一只刚开始捕猎的猎豹,用爪子按住心仪的猎物,却不知道如何下口。
华音又开始走神了。
她的眼神跟随着房间里唯一移动的事物——林思沁托着茶杯转来转去的手指,好似心神被抓住一样不由自主。
林思沁停下了动作,唤道:“华音?”
华音回神,像是受到惊吓一样退了一步。
“华音,你怎么了?”林思沁有些担心,站起来,上前两步拉住她,“你哪里不舒服?”
华音摇头道:“没事。明天或许有些波折……你这个时候来,我有点担心。”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微的游移。
林思沁偏头看她,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华音道:“不是的……说来话长。我有许多话要告诉你,但不知从何说起。”
“你嘴唇在发抖?你害怕什么?”
林思沁伸手去摸她的嘴唇。
华音勉强笑道:“没事。”
林思沁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你怎么好像有点怕我?我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吗?是不是今晚我过来,让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不该来问你?”
“不,没有。”华音抓住她的手,“是我自己……唯恐词不达意。”
“没说清楚就再说呗。”林思沁并不觉得她和华音之间有什么不可说。华音是她内心深处唯一一个没有丝毫防备的人,她从不担心华音会伤害到她。华音这个人,即使勉强自己也会惯着她。
一只手任由华音握着,另一只手拿出匣子,拇指挑开盖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露出两个半截的簪子和平摊的纸条,道,“喏,先说这个,这张纸条上最后一句,你想要共白头的人,是谁?是不是我?”
小厅里,安静极了。
林思沁听见华音的心跳很快。
她伸手按住华音的胸口,然后干脆附耳上去,整个人靠在华音的怀里,道:“华音,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想,当年为什么你可以那样斩钉截铁的说,我既不是你的师妹,也不是你的亲人。明明你对我的好,没有半分虚假,那你又为何骗我?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是你的师妹和亲人,而是你的心上人?”
林思沁仰着头望着华音,看着她的眼睛,追问:“华音,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手下按了按华音的胸口,感到这里的心跳明显加快,略有些心安的笑道,“你不准说不是啊,不然我会很不开心。”
华音听见她说“也喜欢我”,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与欢喜。
分明和前世那伤痕累累的冰冷眼神不一样,分明心里暖如朝阳照耀,却怎么也止不住忽然涌出的泪水。连忙看向一旁,道:“是,我倾慕于你。”
林思沁诧异极了,偏着身子追着看她的眼睛,见她眼中莹莹,尽是泪水,便觉胸口闷闷的痛,连忙道:“华音,你,你怎么哭了?”
华音含着泪对她笑笑,道:“没有。我只是开心。”
她的小师妹,神态认真、沉静,与前世竟已无异。
这是熟悉的,令自己动心的人。
只是这一次,不再口出恶言、伤人伤己。而是说着比蜜还甜的话。
真的很开心。
“谁开心会哭的?你别想骗我。”林思沁扶正她的脸,凑近了,盯着她的眼睛,鼻尖几乎已经碰到了华音的,“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写《辞心诀》的人。或许我和他很像,他死了你才会喜欢我。不过没关系,他可没法再和我争!我才不管你心里以前有谁,反正你现在心里定是喜欢我的,以后嘛,我也要陪你一辈子。刚刚那个臭老头儿的话你可不准听!我啊,一定会‘孝顺’师姐你一辈子!”
华音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我心仪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林思沁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承认,道:“你这么说我是很开心啦……真是的,别人都说你杀伐果断,心机深沉,怎么我看你就比那些闺阁小姐还腼腆?什么心机深沉?我看就是瞻前顾后!直说就行了嘛,非要藏在簪子里,若不是薄野晓晓怀疑,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华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道:“我不想趁你年幼,误导与你。我曾对当着师叔祖的面,跪在师祖灵位前发誓,不可导你误入歧途。我本想再等几年,掌控了魔教,收拾了殷魔,再对你明言……”
“为何?”
“……你尚年幼,我们又自幼一起长大,我怕你,错估了姐妹之情。”
林思沁皱眉道:“你怎会这么想?别的女子在我如今的年纪,早已成婚生子,难道我连是否爱慕都分不清楚?”又道,“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你,只是世间情爱常在男女之间,我一时间没往爱慕上想罢了。华音,你听好了,我林思沁心里只得你一个,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你既已经在及笄日写下承诺,便是立了誓言,你若敢找出奇奇怪怪的理由离开我,违背誓言,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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