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您老是要告诉我,你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前后叛逃师门,而后手拉手一起入魔族?开启反人类大业?
这个信息量有点儿大。
“那鸿渊为什么在这里?”江洛云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他觉得自己应该先问:掌门,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知道。”掌门的那丝神念竟然苦笑了一声,“我以为,他会成为一名散修。”
江洛云从这句话里,能听出一堆漫长的陈年往事,就街上说书先生拍着醒木,侃侃而谈的那种——这算曾是江洛云还在人间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另一件事情,就是到家中后院的河边去和鱼说话。再后来,最喜欢的事情变成了拉着家中新来的随从夜玄凌,陪自己去听戏喂鱼。总之,都是陈年往事了。
“他的修为,与大师兄相比如何?”江洛云好奇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略逊一筹。”掌门的那丝神念问道。
“那……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他又打不过大师兄。”江洛云理所当然地道,除非大师兄厌弃自己,不然自己应该不可能会被鸿渊灭口了,已经死过一次还死得很惨的江洛云表示,死生之外无大事,除非被扔寒潭。
是我想离他远点。崇元的神念默默叹息,对江洛云道:“鸿渊此人,性格莫测且心思敏锐,离得太近了,怕他发现你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的是你啊,前辈!
江洛云一边和掌门的神念搭着话,一边想着偏殿里种着的那些灵植,灵植大部分都可以收了,自己应该再洒一些种子下去,交给灵童打理。所得的灵植可以分大师兄一些,虽然大师兄不见得需要——
等等!
“前辈!”江洛云突然顿在原地,“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掌门的那丝神念也在努力帮他回忆。
“那个……我和大师兄相认之后,大概,好像,貌似,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会成为玄云宫主?”江洛云对自己的智商有些不确定地说。没有问过大师兄为什么成为玄云宫主,就等于没问过大师兄为什么会离开崇明宗、为什么会入魔等等一系列他死后复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是他一个刚刚重生的人,不应该知道的事!
结果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没有过问。而大师兄也竟然没有怀疑!真的……没有怀疑吗?
掌门的那丝神念也僵住了,感觉自己也跟着犯了个傻,有生之年难得犯这种糊涂!只怪这两个人相处得太过于自然了,让自己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袅袅水汽充斥着整个洞府,夜玄凌赤身站在温泉药池之中,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道被刀剖开的,燃烧着赤焰的伤口,犹如体内充斥着岩浆,身体承受不住而崩出的裂痕,火光四溢。他双眼血红,看起来有些狰狞。胸口上垂着一枚龙纹玉佩,上面满是碎痕。
在温泉药池的旁边,坐着一名白衣男子,正看着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轻笑了一声:“你的星痕越来越严重了,哪天若是原地爆炸,记得通知我离远点儿。”
“少说废话。”夜玄凌冷冷地道,“鸿渊,本座请你来,不是让你来看本座笑话的。”
“你对你家长着獠牙的小白兔,可不是这么说话的。”鸿渊嗤笑道。
夜玄凌并不答话。
“说真的,”鸿渊说,“你确定他就是你一心想要复活的江洛云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身边,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又为什么干净利落的就进入角色,接受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的你?我猜他什么都没问吧?和之前试图接近你的那些人一样,知道一些你我都不知道的事,以为自己了解你的一切,以为自己是神。我有时候差不多能确定,那是崇元那个只知修真不通世事的天真老头派来的,只是缺了那么点证据。”
“师尊对我这个徒弟有这么关心吗?”夜玄凌冷冷地道,这师尊二字却带着点嘲讽,“你别忘了,他已经历了九十九道天雷,飞升上界,不在此间了。”
“若是他真的这么关心你,连成仙了都对你放心不下,那我倒是要嫉妒的。”鸿渊边说着话,边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颗足有前头那么大、透着寒气的冰珠子,往夜玄凌手里扔。
夜玄凌接过冰珠子,冰珠子在他手里彻底融化,身上的赤炎星痕也浅淡了几分,他朝鸿渊招招手,鸿渊又扔过去了一颗。
“听说你让龙卫给你准备了许多日辉精魄?你一个魔族要日辉精魄做什么?那是给人族疗伤用的,对你,不过相当于伤口上撒盐还差不多。”鸿渊接着道。
夜玄凌并不回话。
“是为你家小白兔准备的吧?”鸿渊说着,又伸手指了指他胸口的那枚龙纹玉佩,“还有这枚玉佩,当时碎成了渣,竟让你硬生生补回来了。怎么?也是你家小白兔随身携带的东西吧?”
“闭嘴!”夜玄凌血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被闹了,我的魔君大人!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修为为何停滞不前吗?”鸿渊轻叹道,“他哪里是人族,分明就是个魔!你的心魔!你以情殇入魔,相思入骨,现在才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不能勘破情关,最后星痕崩裂,也难逃一死。老实说,他只是你入魔的一个契机,刚好在你濒临崩溃边缘时,他死了,于是成了压伤骆驼的那根致命的稻草,于是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但是承认吧,你与他尚未开始,何来的情根深种!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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